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痛與血交織下,他終於看清楚了,那飛在半空,濺落血淋淋一片液體的,是他自己的手啊。
白鱗鱷魚人還沒來得及痛呼,前方一道黑衣襲來,手持著銳利刀刃,如破空飛鸞,斬出了江河湖海般的刀光。
一瞬間,白鱗鱷魚人覺得腦袋有點暈,天旋地轉的,似乎整個世界突然被顛覆了,頭暈目眩的。
驟然間,他瞳孔一縮,頭皮陣陣發麻。
他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那斷了一隻手,兩個肩膀中空蕩蕩的,孤零零站著的軀體。
自己的軀體在哪裡,那麼自己又在哪裡?
吧嗒.....
白鱗鱷魚人腦袋重重的砸在斜著的甲板,咕嚕滾了幾圈,順著甲板滾進了水裡,溢位幾絲猩紅漂浮。
四周,包圍的魚人們紛紛乾嚥了口唾沫,攥著鋼叉的手哆嗦著,身體更是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壓迫感!
極致的壓迫感!
那道人影僅僅只是壓著刀站在那裡,便給人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那種刀刃才有的鋒銳之氣,還未出刀,便在空氣中散開,好像,他們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隨時能夠割開他們的喉嚨。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簡直可以比擬他們族群首領。
不!這種攝人心魄,如同山嶽般的壓迫感甚至還要在他們首領之上!
首領帶來的壓迫雖然沉重,但不致命,而這人影所帶來壓迫感,是冰冷的,彷彿地獄無常索命。
此刻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後退,回到水裡,舉起手中的鋼叉,從近戰轉換到遠距離殺傷。
鋼叉,在一瞬間全部投鄭。
那通體黝黑的鋼叉,帶著箭矢才有的破空聲,將那片區域覆蓋得密密麻麻,這一瞬間,猶如蜂窩似的。
只是,正當魚人們即將看到鋼叉群即將覆蓋的那一刻,蜂窩驟然被切開了一道口子,裡邊衝出的,是璀璨奪目的刀光。
刀光一閃而過,速度快得讓在場的魚人們根本反應不回來。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發現他們投鄭而出的鋼叉全都被刀光掃落切斷,面前海面,更是直愣愣的切開了一道短暫存留的口子。
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那條刀光掠過的路徑,所有的魚人無一例外,全都被切成兩段,砸進海水不斷湧入的口子,失去了蹤跡。
驚悚,由裡到外的驚悚。
魚人們心神皆震,他們那裡見過這般乾脆利落的場面,只是,短暫驚悚過後,魚人們們眼眸紛紛紅了,一個個露出獠牙,悍不畏死的朝辰宇撲了過去。
秋水毫不費力的將撲殺而來的魚人切成兩段,辰宇開始前進了,他每前進一步,便有一隻魚人死在他的刀下,甚至於兩隻,三隻。
他行雲流水的揮著刀,劈砍著那一個個會動的靶子,步步緊逼。
那是劍豪般獨有的刀術,劍豪般獨有的銳利,劍豪般獨有的氣勢,以及劍豪般的自信,他已經完全浸透於劍術,順應本能揮刀,不會輕易厭倦,不會輕易疲憊,會一直這麼砍下去,直到砍下所有魚人的頭!
最終,發起進攻的魚人們無一例外,全都葬身於秋水之下,那從數十具無頭魚人屍體溢位的液體,都將這一小片區域染紅。
此刻,那瞪大眼睛的老人和小孩目瞪口呆,愣愣的看著辰宇用海水洗幹秋水,收刀歸鞘。
辰宇回過頭,冷冷的看著老人和小孩,按照老人身上所穿的服飾,以及周圍海域中沉浮的各種商品,辰宇可以判定,這是一艘商船。
為了往來各個王國賺取差價,自然會有商船大著膽子進入大洋,而這一些人,往往都會僱傭一些實力高強的人作為護衛。
當然,按正常情況來,最強的還是那一艘船的船長,畢竟船長不夠強,又怎麼能夠鎮壓手底下的水手?
這條規定,無論是在商船,帝國戰艦,亦或是海盜裡邊,全都適用。
“恩人,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老人上前抱過小孩,步履蹣跚著撲到在甲板。抱著小孩的身體在哆嗦,聲音有些畏懼。
“我是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