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炮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底線霎時間崩潰,就只有一根筋的理智轉眼蕩然無存,他簡直已經可以肯定妻子對他不忠,而且她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反常過,這裡面肯定有事兒!
任何一個女人在貞潔方面受到質疑的時候沒有幾個能心平氣和的,尤其是馮氏,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操持家務也是任勞任怨,萬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出口指責自己偷人,這可是天大的委屈,當時也火兒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馮氏甩開丈夫的手是連連冷笑。
“好啊!你竟然都不加辯解,看來是真的了。”單炮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妻子冷哼不語那表情就好像在嘲笑他一般,他是個粗人,習慣直來直去,一吵一鬧把事情說開都沒事,可馮氏此時卻偏偏冷笑不語。
“對,我偷了人了。”馮氏終於開口說話了,然而說的都是氣話,還不如不說,她點點頭,一指床上熟睡的兩個孩子,“我不但偷了人,還領回來兩個贈品呢。”
“好好好!”單炮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恨得是咬牙切齒,眼珠子都紅了,他哪裡聽出來這都是氣話,鬼使神差的就信了,還問呢:“姦夫是誰?”
馮氏也是氣的不行,推開門往外面一指說:“走這條路的都是。”
其實單炮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就能知道這是氣話,馮氏也不是開收費站的,怎麼可能整條路的男人都歸她管,再說費勁他媳婦辛寡婦也不能同意啊,這位奇女子才是搞壟斷的行家,怎麼也輪不到馮氏。
單炮撿起來那串佛珠看了一眼,突然就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一股濃濃的殺意山呼海嘯般湧上心頭。
“你等著!”單炮一直就憋著火呢,一聽她這麼坦白,都已經氣瘋了,心說讓我當綠蓋兒王八也好不了你的,不知怎麼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說了一句你等著,轉身進了廚房,從裡面拎出一把菜刀,二話不說照著馮氏的脖子就是一刀,他可是劊子手,專門就是幹這行的,一刀下去腦袋就飛了,血濺當場。
馮氏哪裡知道他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腦袋就沒了,還抬手摸摸直往外噴血的腔子,萬沒想到丈夫這麼心狠,一賭氣,當時就死了。
當然不賭氣也得死,說的是這個心理狀態。
媳婦兒馮氏死了,單炮這個時候也是惡鬼附體一般,完全沒有了理智,人都已經著了魔了,把妻子殺了還不解恨,又手起刀落將馮氏的屍體足足砍成了十八塊兒。
單炮顯然是殺紅了眼了,咬牙切齒還覺得不解恨,一回頭突然就看見了床上熟睡的兩個兒子,心說怪不得怎麼看怎麼不像我,原來是兩個野種,你們也跑不了!
天有陰晴相變,人無善惡之分,沒有純粹的善人也沒有絕對的惡人,單炮本性不壞卻架不住不往好處想,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死,反正他也不想活了,一咬牙竟然把兩個兒子也活活剁成了八塊兒。
單炮殺完人之後總算冷靜了下來,看著自己家裡血流成河的慘象,他有些神情恍惚。
“我到底做了什麼?”單炮看看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已經精神崩潰了,嘡啷啷扔下手裡的菜刀跪在地上抱頭痛哭,衝動之後繼而是追悔莫及,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單炮腦海一片空白,知道自己已然是釀成大禍,千不該萬不該也不應該殺人,但後悔於事無補,滔天的恨意更是愈發強烈,拎著菜刀就出了家門。
馮氏臨死前說過一句氣話,單炮問姦夫下落的時候她推開門指著外面說:“走這條路的都是。”單炮到現在腦筋還沒轉過來呢,心說我今天晚上就在這條路上等著,來一個我就殺一個,寧殺錯不放過。
於是才有了:單炮用刀砍費勁,草叢蹲殺布曉心,這麼檔子事兒。
布曉心倒是知道單炮會在這裡蹲人,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被蠱惑殺妻剁子,這其中冒出來一個和尚這個變數,等布曉心算出的時候來什麼已經都晚了,他也只能極盡所能收拾殘局。
“出來吧,我知道你蹲在草叢裡陰我了。”布曉心皺了皺眉很是頭疼,手指單炮所在的地方高聲怒罵:“你他孃的給老子滾出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單炮也不矯情,拎著菜刀就出來了。
他這會兒神志清醒了不少,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人都已經剁成了好幾十塊兒,他現在回去也拼不上了,索性打算一條路走到黑。
“你是誰呀?”單炮一看這位穿的那叫一個破爛,還髒得不行,估計他媳婦兒說什麼也不能跟這樣的私通,不然口味兒也太重了。
“我是誰?”布曉心冷哼一聲,“小狗崽子,我是你爺爺,我叫單車。”
“放屁!”單炮心說我缺心眼兒歸缺心眼兒,瞎佔我便宜可不行,還狡辯呢:“我沒出生的時候我爺爺就死了,再說我爺爺也不叫單車。”
“我才是你爺爺。”布曉心理直氣壯,說得就跟真事兒似的“沒錯的,你好好想想,我叫單車,你爸爸叫單馬,你叫單炮,你倆兒子一個單相一個單士,再都卒了,不正好是一副象棋麼。”
單炮腦袋本就成了一團漿糊,再被他亂七八糟的這麼一繞,當時就懵逼了,點了點頭道:
“你說得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