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生眸色深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可話落,又深深地嘆下一口氣,像是把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無奈都吐了出來,
“如果當初我選的不是【落錢金珠】,會不會就不是如今的模樣了。”
說話間,他的眼神逐漸迷離,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當初離開師門的那一天。
那天,陽光正好,他的心也被對世俗間功成名就的渴望填得滿滿當當。
懷揣著師門饋贈的【落錢金珠】,意氣風發地下山。
滿心以為只要有了財富,便能掌控一切,包括人的情感。
他一頭扎進商海,日夜周旋,在名利場中摸爬滾打。
卻忘了他的師父,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情感與思維去揣度。
直到他飛黃騰達歸來時,師父閉門不見。
才意識到自己這麼些年究竟錯過了什麼。
……
次日清晨。
蘇安槿是被傭人們的說話聲擾醒的。
並非是周家房間的隔音不好,而是她天生洞察力超凡。
哪怕住在深山上,方圓十里內稍有風吹草動,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還真是個神醫,小姐今天一早就醒了。”
“可不是嘛,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居然被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給治好了。”
“那天三少爺說那個女人是他的朋友,你們說他們之間會不會是那種朋友關係?”
“要真是這樣倒還好了,以後就是咱們的三少奶奶,有這樣一個神醫在咱們身邊,以後生病受傷什麼的就都不怕了。”
“你們在說什麼?”
周錦闕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不多時,便響起了敲門聲。
蘇安槿起床開門,看向門口站著的周錦闕,嗓音淡漠,“怎麼了?”
周錦闕神色為難,還帶有幾分尷尬,“小柔已經醒了,但是那先天苦竹的藥實在太苦,她不想喝,而且也喝不下去,你看能不能……”
蘇安槿嗤笑,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現在人醒了,還想找她要解苦的法子。
簡直做夢。
思想間,計上心頭。
“我去看看。”
說著,她便率先向周錦柔的房間走去。
還未到門口,就聽到周錦柔尖厲的聲音傳來,“我不喝我不喝,這是什麼狗屁東西,苦得要命,我都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喝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