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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胖子!”李摘星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伸出手拍了拍他,把他從沉迷中叫醒。
“摘星哥,咱們快買吧,聽我的,這把咱們就買小,準贏。”陳八斗已經被賭局迷的似是變了一個人。
“胖子,我身上有五十元銀,你呢?你身上有多少?快,都拿出來!”李摘星沒有回答陳八斗,而是如此說問。
“摘星哥,我現在很窮的,沒有多少。”陳八斗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自己一個乾坤袋,說道:“摘星哥你看,就這麼多了,才有一千元銀!”
“一千元銀?”李摘星大驚,道說:“我去,我居然……我居然還沒有一個乞丐有錢?天吶!這什麼世道啊?”
“嘿嘿嘿,摘星哥,這其實算不得什麼,平常這一千元銀,也就是我吃個燒餅的事兒。”陳八斗又想起了自己闊綽的時候,只不過李摘星一聽,卻是滿臉不相信。遂而一轉,也沒在意,而是問道:“摘星哥,你說吧,我們買什麼?要不低調一點,買個一千元銀的小怎麼樣?我告訴你摘星哥,這次要是還不開小,那我陳八斗就給你當馬騎,怎麼樣?”
“不不不,不能買小!”李摘星望著賭桌上的局勢,若有所思起來。
“不買小?那我們就買大吧!”
說著,陳八斗便舉起手中乾坤袋,想扔下去買大。但就這時候,李摘星忽然直接從他手裡搶過來,然後猛一下拍到桌子上,喊道:
“一千元銀,買豹子!”
聽得李摘星要買豹子,陳八斗很是吃驚,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李摘星必贏無疑。也知道只要買豹子贏了,那麼其他賭客壓的錢,無論是大是小,都全是李摘星一人的,這就叫做通吃。
而這一千元銀雖然算不得什麼大錢,但也算不得是什麼小錢,至少在這狗字樓裡面來說,肯花一千元銀獨買豹子的是少之又少。所以,李摘星才將錢拍在桌子上並喊出這句話時,周遭人皆都好奇看了看他,就連搖骰盅的莊家都多看了李摘星幾眼。
只不過……
這莊家是個瘦高個,四十來歲,他看李摘星的眼神裡面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種難以形容出來的云云霧霧。就好像李摘星臉上粘了一粒飯一樣,看得人很不自在。
“胖子,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他怎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李摘星悄聲問陳八斗。
“沒有啊?你管他怎麼看的,快摘星哥,快摸你的戒指,不然就要開啦!”陳八斗根本無心去在乎其他,只在乎著能不能贏。
“對對對,贏錢要緊!”
說罷,李摘星便默默在心中念起控制辟邪指的心法咒訣來。剎時之後,他也學著王八沒有蛋那樣,摸了一下左手小拇指上的辟邪指,很有範,看得一旁陳八斗都向他投來崇拜的目光。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開啦,三個六,豹子!”
“哈哈哈……摘星哥,豹子,真是豹子,我們贏啦!哈哈哈……摘星哥,豹子……通殺的豹子……”
陳八斗直接高興得蹦了起來,一把就緊緊抱住李摘星,勒得李摘星都快喘不過氣來。想掙扎逃脫,可是陳八斗實在太胖了,而且力氣也非常大,所以李摘星根本掙脫不開。
“胖子……快……快把我給放開……”
陳八斗根本沒聽見李摘星在說什麼,最後,不僅抱著李摘星轉起了圈圈,還猛一大嘴親在李摘星臉上,看得周遭人是瞠目結舌。如此這般接著,陳八斗才鬆開李摘星,然後轉過身撲到賭桌上,想把桌子上面所有的錢給抱過來。
可就這個時候,那個瘦高個莊家忽然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根專門用來打人的細鞭子,“啪”的一下就狠狠打在陳八斗脊背後頭,並帶著怒火,罵道:“臭要飯的你幹嘛?想搶錢是不是?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信不信我把你腿給打斷?”
“幹嘛?你說我幹嘛?怎麼滴?大爺我贏了錢難道不能把它帶走?”
陳八斗登時怒了,因為方才那細鞭子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別看他細,但鞭子卻是用牛皮編製成的。而且這賭桌下面還放著一隻木桶,木桶裡面裝的是辣椒水,這細鞭子就浸泡在辣椒水裡面。
平常時日裡,這鞭子都是用來打那些不守規矩的賭徒們,還有輸了錢撒潑耍賴之人。最要命的是,這鞭子打人特別疼,一鞭子下去立馬皮開肉綻,然後那些辣椒水就會流進血肉裡,令被打者痛不欲生。所以,這鞭子被人們叫做‘索命鞭’。
如今,陳八斗莫名其妙被這瘦高個給打了一鞭子,自然是怒火中天,恨不得衝過去給他幾拳。就連剛剛喘過氣來的李摘星都怒了,因為他看到陳八斗脊背上出現了一大條疤痕,此刻正不斷往外流血。
“就是,我們贏了錢你為什麼還要打人?”李摘星憤憤不平。
“贏錢?呵……你們贏了麼?”瘦高個藐視而說。
“我們買的是豹子,開的也是豹子,怎麼沒贏錢?”陳八斗雙眼帶血絲的看著瘦高個。
“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們狗嘴上的確喊的是買豹子,可是你們這狗爪子卻把錢壓在了小上面。現在,還敢說你們贏了麼?”
“噶?”
李摘星和陳八斗登時愣住了,兩兩對視相望,然後又極其不敢置信的將目光投在賭桌上。確確實實,見得陳八斗那裝著一千元銀的乾坤袋,準準無誤的壓在‘小’字上面。
剎刻間……
“李!摘!星!”
“胖胖胖……胖子,你先冷靜,冷……”
“我掐死你摘星哥!”
未等把話說完,李摘星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陳八斗也是當即被氣得就去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