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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對這佳人的劍器舞實在喜歡得緊,想要把她留在宮裡,永遠只為自己一個人而起舞。怎料,這佳人竟然抗旨不尊,說:“聖上,你不應該把我留在宮裡,因為我根本不屬於這。如果聖上非強留不可,那即便我還活著,但我的舞卻是已經死了。就像聖上的霓裳羽衣曲,再好的琴,若是不經聖手之手親自彈奏而出,那麼聽起來依舊是索然無味。一個人,如果心被囚禁了,那麼活著也就等於是死了。”
皇帝李隆基明白這佳人此話的意思,也明白世間任何一件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東西,都離不開生活的打磨;就像魚離不開水那樣。李隆基知道自己如果把這佳人硬留在宮裡,那麼勢必遲早有一天,這佳人的舞技會逐漸退縮;即便非亦,也終有一天會失去原來的味道。
魚,得待在水裡悠然自在,方才能展現出它本身的美。人,得經歷千萬種苦難的打磨,方才能修得正果。
於是乎,李隆基不再強留,割捨了心中的愛,讓這佳人出了宮。而這佳人出了宮後,又開始了她四處琉璃闖蕩的日子,無拘無束。三日前,在李白幾人來到醉花樓的前一天,她來到了此地。
醉花樓掌櫃聽說了她來,便立馬求她在醉花樓裡舞上一段劍器舞,叫眾人開開眼界。當然,掌櫃的真實目的是想借機撈上一筆,將醉花樓的名聲打得更加響亮。
這佳人本同意,看出了醉花樓掌櫃太過於世俗,是想利用自己牟利。這對任何一個追求至真之道的人來說,是一種褻瀆,莫大的褻瀆。就像伯牙和子期,千金易得,知己難求,聽琴的人死了,那留著琴又有甚用?反不如一了白了,斷絃絕琴,孤身隻影野隱去,落得一個自在。
這佳人闖蕩江湖多年後,已然生了退隱之心,想學著先古聖人隱歸鄉野,不再步入世塵,所以她更加不同意。可料,世間的事兒就是這麼錯綜複雜而又奇妙,琢磨不透。
這佳人不僅認識盧小魚和許藍仙,而且還是她們的師孃,三人間關係很好。此次,這佳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醉花樓裡,並非湊巧,而是受了許藍仙父親,許圍師的囑託。
許藍仙和盧小魚是從家偷跑出來的,等許圍師知道的時候氣得半死,想追追不到,連行蹤都不得而知。因了擔心自己掌上千金和盧小魚,也因了知道她們師孃必然知道她們行蹤,故而就請了來尋找許藍仙和盧小魚,幫忙叫其回家。
就這個時候,醉花樓掌櫃找上了門,想讓這佳人耍一耍劍器舞。她不同意,於是掌櫃的就生了主意,讓許藍仙和盧小魚來勸。
二人本也是不同意的,知道自己師孃不會答應,但卻奈何這醉花樓掌櫃曾經幫過她們的一個大忙。說二人剛到此地時,因了路途奔波,許藍仙忽然犯了病,暈到了。盧小魚年歲太小,氣力不大,想背起許藍仙去投客棧,去煎藥,可奈何就是背不動。
那日還下著很大的雨,盧小魚扯破了嗓子喊著、叫著、求著,想讓過往的路人搭把手,幫幫忙。可是那雨下得實在太大了,路過的行人都視而不見,不願搭理她們。而就在這個時候,駕著馬車,從川城裡進貨回來的醉花樓掌櫃和小二哥兩人,遇見了許藍仙和盧小魚。當即的,便將許藍仙扶上了馬車,帶到醉花樓裡安歇下來,各種呵護照顧,讓許藍仙脫離了生命危險。
掌櫃的對許藍仙有救命之恩,所以許藍仙欠他一個人情,一個還不完的人情。故,當掌櫃的來找許藍仙幫忙時,許藍仙就不好得拒絕了。
當這劍器佳人聽說了此事後,再看掌櫃的雖是世俗了些,但並非是甚樣壞人。於是乎,為了替許藍仙報恩,她就答應了掌櫃的在三天之後舞上一段。
聽得這好訊息,掌櫃的非常高興,知道自己可以賺上一大筆,而且還可以將自己的醉花樓名聲大大提升。往後只要打出‘殤唐第一劍器大師在這住過、演舞過’等等等的噱頭,那麼這金山銀山的可就是財源滾滾,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
但讓掌櫃頭疼的是,出現了一個大問題,一個迫在眉睫的大問題。那就是,此地不同於川蜀大城,相比之下有些偏僻,所以知道‘劍器舞’和‘劍器大師’的人並不多。加上時息倉促,僅有三天功夫安排,掌櫃的想大肆宣傳都來不及。只能在城門口貼個告示,差人去街上吆喝吆喝,如此效果十分不盡人意。
正就在掌櫃的為了這事焦頭爛額時,噯,吳指南、四鍋和五鬼闖入了掌櫃眼眸,打算弄個廚擂比賽藉機造勢造勢。因了這,所以今時今刻裡,掌櫃的才會如此大張旗鼓擺擂臺,也才會和小二哥一唱一和,提及起劍器舞。
倒為出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擂臺下那個書生竟然比他們兩人還要懂得這劍器舞,還要敬仰這劍器佳人。於是都甘願做了嫁衣,將這書生捧高,讓他來為在場百姓解釋甚樣叫做劍器舞。
書生自不知掌櫃和小二哥的心思,一看他們愣頭愣腦,還以為他們都是些沒文化,沒學識的粗人。故,就自豪的、驕傲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給‘嘡嘡嘡’說了出來。
書生贏得了在場眾人的讚揚和尊敬,但暗地裡卻中了掌櫃和小二哥的謀計。掌櫃和小二哥讓被在場眾人嘲笑了一番,說他們沒文化,沒學識,但暗地裡卻贏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吃瓜的群眾逞了口舌之快,得了一時的幸樂,但卻殊不知自己也然掉進了陷進。
誰贏,誰輸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結果,是經瞭如此一番說道後,劍器舞這噱頭算是徹徹底底打了出去,且打得非常響亮。故,明日劍器之演,必將引得無數人前來觀看。
掌櫃的聰明,趁著百姓情緒高漲時乘勢而上,說:“諸位百姓,我方才說的第二個驚喜,就是,不論你們是猜這無名氏大胖子贏,還是猜咱們楊繁華和王富貴兩位大廚贏,最後,鄙人都會隨機抽選二十四位幸運者,明日免費到醉花樓裡觀看劍器舞,到時你們吃的喝的,也然不要錢,通通全免。”
這話一出,登時間在場所有人都高興得不能再高興,因為他們都知道,單是在醉花樓吃喝上一頓都得花不少錢。如今能免費吃,免費喝,還能免費看劍器舞,這真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同時,擂臺底下也炸開了鍋,開始互相議論起來。
“書生,你學識淵博,你給我們說說。”一人指著擂臺上,問那書生,道:“你覺得他們兩方誰會贏?那二十四根金條可不少,我要能得中,可就太好了!”
“這!”書生遠道而來,並不知道各自的實力如何,但為了不失自己面子,他只好不懂裝懂,一本正經的分析回答說:“照我來看的話,應該是這楊王二人會贏,你看他們虎背熊腰,滿手的繭子,尤其是那手掌和虎口處,你們看,都是。”
“繭子能說明個甚啊?”一農漢滿頭霧水的問:“你看,我也有,都是使鋤頭使出來的。”
“大叔,你這繭子是使鋤頭使出來的,那你說這兩廚子呢?”書生說:“你長年累月在地裡使鋤頭,他們兩長年累月在廚舍裡使鍋使鏟這道理是一樣的,說明楊王二人資歷老道,定是廚中高手。何況,你們再想想,能在醉花樓裡當大廚的,有幾個沒有些真功夫?”
“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吶!”裝扮成普通百姓的小二哥樂壞了,心說:‘你說這些,可都是我原本想說的詞兒啊!’
“是有些道理。”百姓點了點頭,指著四鍋又問:“書生,那這個大球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