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極好。茶香,好。還有......那美人香,更好。”輕佻的話令幾人都極為不滿,然而這話語中的二人卻毫無反應。
一個是說這話的人,對幾人想要殺了他似的眼神恍若無睹。
還有一個便是江九霄了。
江九霄她的情緒,豈非是他人可隨意挑動的?
她的一切情緒上的波動,都是自主的。
在某些事上給自己不斷施壓卻找不到問題根本的人——江九霄。
男子有一興趣愛好。
便是看那些自視清高,目中無人的貴族公子或是大家小姐在他的刻意挑撥下,暴露本性,那些個醜陋的嘴臉在那時,倒沒有那般惹人厭。
他自認桀驁不馴,以逗弄他人為趣。
本以為自己這番話定能讓他瞧見眼前的女子形象破裂,卻不知跟前的人是江九霄,而非他人。
她不會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並不合群,能與她交好的,也不會是需要她做表面功夫的人。
只聽她回答道,“趕人倒算不上,公子要在瓊樓用餐留宿,自然可以留下,只是莫要在我眼前晃悠。
今日的怡景臺僅對病人開放,若是公子說自己有病的話,我倒是可以效勞一二。”
似是沒注意到那男子已經開始變形的邪笑與慵懶的面孔,微微一頓,接著道,“公子諱疾忌醫,乃是大忌。君之病在神經,不治將益深。”
男子第一次感覺自己受挫了。
這女子不僅記仇,還毒舌。嗯,比他也,也就差那麼一點點。
有一點,他已經基本上深信不疑了。她,還是她,沒有變。
而他,也瞭解她更多了。
腹黑,但不得不說的是,該死的對他胃口。
對這點,他不計前嫌的感嘆道,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這可能就是臭味相投吧!
忽地,叢深處傳來一聲,“哈哼...唔!......”
空氣中似乎有那麼一瞬的凝固,這時玉衡伸手拉了拉天樞的腰帶。
正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的天樞不動聲色的側目,接收到玉衡的暗示後,開口說道,“小姐,可能是後院養的豬出事了,屬下去看看。”
男子有些詭異的看了看天樞,適才跟他鬥法的不是這個人對吧?
這麼爛的藉口也可以嗎?當他耳朵不好使聽不出來是有人在笑麼?
然而,接下來,他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
只聽他身前的人回應了聲,“嗯。”
嗯?!
然後他非常淡定的看著那小麥色面板,一臉剛正不阿的天樞,帶著身後的小尾巴走了。
而那小尾巴消失前還用著一副‘我憐憫你’的眼神看著他。
他......淡定。
江九霄不知何時又捻起了一小杯熱茶,抿了口,正巧遮住了她不住上揚的小嘴。
落到男子眼中,則是另一番風味。
女子絲毫沒有波動的情緒,氣定神閒的態度,令他感覺自己這般,才是那不正常的。
於是乎,他又一次,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