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眼眸微眯,眼底的陰冷一閃而過,他這是在逼他交出她。
赫連裴羽手執摺扇,身著一襲銀白色的錦袍,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弧度,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你大可以讓她繼續留在你這兒做客,本座正好進宮同貴國的陛下喝喝茶,聊聊天,而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如何香消玉殞,豈不美哉?”
蕭戰抬眸,斜睨了他一眼,“赫連裴羽你愛過她嗎?”
赫連裴羽一怔,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地看向他,“她是本座的妻,本座自然愛她。”
“你愛她?”蕭戰諷刺的笑了笑,復又看向他,“呵~若是你的心裡真的有她,又怎麼忍心讓她受如此磨難?”他聲嘶力竭道。
赫連裴羽垂眸,晦澀不明的眸光微閃,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他如何不愛她?他若是不愛她用怎會費盡心思將她娶進門,有怎會明知愛上‘尊主’是‘迷嫿宮’禁忌,還甘之如飴地沾染上她的毒?他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她留在他的身邊,而她呢?她何曾將目光在他身上有所停留?
他赫連裴羽這一輩子閱人無數,又如何看不清她?她的眼睛並不像看起來那麼清澈明麗,天真無邪、純粹自然,這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她的眼裡有權勢、野心、慾念……卻唯獨沒有他!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以及她對‘迷嫿宮’那毫不掩飾的野心,他愛她,他愛的是那個完完整整的有琴韞玉!所以他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也沒有關係,他甘之如飴。
赫連裴羽冷冷的看向他,“蕭王爺,你說完了嗎?本座沒有心情聽你說教,現在本座只想見到本座的夫人!若是她的病情加重,你和南羿國都承擔不起本座的怒氣!”他語氣冷漠,句句扎心。
“………”蕭戰卻難得的沉默了。
眼下這般情景,他確實是無可奈何,他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害了她的性命,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他的心裡已然有了決斷,便不再與他做口舌之爭,直接將她交了出去。
此時的言鈺雖然狀似昏迷,實則她早已清醒,待她被人送出密室她才終於安心,只要出了密室,以她的武功大可以無所顧忌的大開殺戒,可是……她想了想,此事有一便有二,若是提前暴露了她的武功,下一次她再被蕭戰捉住豈非沒了底牌,只能任他宰割?算了,反正赫連裴羽此時能接應她,她沒有必要暴露自己的武功。
赫連裴羽一看到昏迷不醒的言鈺,直接上前幾步,從蕭戰的懷裡將她接過抱有。他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她一到他的懷裡,以肉眼無法察覺的角度,對他笑了笑。
他就知道,她不會好端端的出事,果然是她的‘苦肉計’!
蕭戰雙拳緊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兩人都彼此看向對方,眼神彷彿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廝殺。
赫連裴羽抱著言鈺,便欲轉身離開。
蕭戰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心如刀割,聲嘶力竭道:“韞玉,下一次遇見你,孤絕不會放手!”
赫連裴羽聞言,身形一震,嘴角著一絲絲冷笑,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女子,用力抱緊,這一次他絕不會疏忽大意了。
赫連裴羽抱著言鈺離開蕭王府,即刻將她帶回了赫連府。
言鈺躺在床上,雙目禁閉,病容依舊,臉色慘白的很。
赫連裴羽憐惜的看著她,愧疚道:“尊主,是羽的疏忽大意,讓你此番範險了。”
言鈺聞言,睜開眼,抬眸看向他,“我沒事,不過南羿國你我不便久留,你還是儘快安排一下,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赫連裴羽微微頷首,貼心的為她蓋了蓋錦被,看著她嘴角早已乾涸的血跡,有些擔心道:“尊主,你的傷……”
言鈺微微睜開雙眸,便對上赫連裴羽關懷備至的模樣,她不是瞎子,又如何看不出他對她的心思,她美眸流轉間微微思量,淡淡地應道:“催動內力所致,不礙事。”
赫連裴羽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抬手,手掌覆上她的額頭,掌心的溫度有些灼熱,又想起某人的囑託,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丹藥,湊近她的嘴邊,說道:“張嘴,將此藥服下。”
言鈺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將藥接過,直接吞了下去。
“你連藥是什麼都不過問?就敢直接吃下去?”他眉眼含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