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唐家人來京城姜家要聘禮錢的人,是唐芷萱名義上的繼母和她的兒子,唐芷萱的父親沒有來,他可能是感覺他來做此事,傷及兩家顏面,有可能是愧對姜家人,畢竟姜澄的死他脫不了關係。
言鈺將唐芷萱拜託她教訓唐家人之事,全權交由赫連裴羽負責,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迷嫿宮‘下門’的門主,這件事交給他再合適不過了。
唐家母子兩人,如今暫時居住在京城最豪華的悅來客棧,恰巧這家客棧還是赫連家的產業,這對母子簡直是送上門找死。
唐氏母子兩人此次出行,帶了不少隨性的丫鬟婆子,還有一些家丁,足可以看出唐老爺對此母子的重視,當初唐芷萱進京時隨心保護的人之所以那麼快被山賊殺盡,還不是因為人數少?
即便是愛的人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處,赫連家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陷害誰,那麼他死的一定很難看。
聽聞唐芷萱同父異母的兄長唐崢,那位唐公子可是個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看上去長的人模狗樣的,其實淨幹一些調戲良家婦女的齷齪事,他娘沒少給他擦屁股,就不他才剛來京城,竟在偶然間瞧上了安和郡主,不過那安和郡主是何等高傲的人物,他不過是一個被扶正的妾室所生的庶子,他也配肖想郡主?自不量力!
安和郡主之所以高看他幾眼,不過是因為他是‘唐芷萱’的哥哥,唐芷萱如今在京城眾位貴女,可謂是炫目奪豔,她容貌傾國傾城不說,偏偏還才華出眾,她以為同是唐家人的兄長應該不會差到哪去,卻沒想到是這麼個垃圾!簡直是汙了她的眼。
唐崢自然是不會死心,於是對安和郡主更是死纏爛打,很是痴纏。赫連裴羽早就對他有所關注,如今更是想到了方法,整治一番此人。
於是翌日,京城便傳出什麼金陵唐家公子買通安和郡主身邊的下人,想要輕薄郡主,缺被郡主早有察覺,此事還差點鬧到皇上跟前去,毫無意外的唐崢吃了官司,人證物證俱在,他也無法狡辯,現下他人正被關在大理寺的監牢中,不管怎麼說安和郡主也是王爺的女兒,而唐崢不過是個小地方來的庶子,大理寺應該給誰面子那自然不用多說,得罪了王爺,唐崢算是完了,不將牢底坐穿,他怕是出不來了。
這唐夫人柳氏,也就是唐芷萱的繼母,那真是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想要將自家兒子撈出來,甚至還恬不知恥的求到了姜家,姜家人也算是硬氣,放下狠話說,聘禮錢他們可以不要,但人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救的!
那真是給柳氏氣的恨不得吐血,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將主意打到了嫁入赫連家的唐芷萱身上。
赫連府很快就收到了柳氏的拜帖,很明顯她是想救他的兒子。
翌日,唐芷萱再給言鈺看過病後,正打算要走,她又怎麼會讓她,就這麼走了呢?
言鈺將柳氏的拜帖遞給唐芷萱看,她先是有些訝異,後來神情趨於平淡,她知道赫連夫人這是想要替她報仇的意思,他的心情頓時十分複雜,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言鈺看向唐芷萱,微微一笑道:“改日我便答應見一見柳氏,屆時你以我的身份去見她,你憋在心裡的話,不妨直接對她說。”
唐芷萱微微頷首,抬眸看向言鈺,十分誠懇的說了句:“謝謝……”
言鈺不可否置的笑笑,寬慰道:“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下人便來稟報說,柳氏早早的便來了。
柳氏跟隨下人走進赫連府,越走便越忍不住心驚,這赫連家不愧是富可敵國的存在啊!
書中有云: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大概就是如此景象了吧?
這裡簡直比皇宮還精巧,雖然沒有皇宮的那份氣派,但這院中景色恨不得處處都透露著精緻二字。
要是一輩子都能生活在這裡,那餘生肯定是衣食無憂了,姜氏那小賤人生的孩子怎麼就那般好運?真的是恨得她牙癢癢,要是他的女兒能嫁入赫連家,那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也能沾些光……
柳氏正在想入非非,就被下人的聲音打斷道:“唐夫人這邊請,我家夫人住在這邊的閣樓。”
“赫連家主對我家芷萱可是十分寵愛?”柳氏眼眸轉了轉,不懷好意的問道。
下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那是自然,我們家主對夫人的寵愛,是個人都能看在眼裡,那可真的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寶貝的不得了。”
柳氏聞言,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唐芷萱有什麼好的?雖然長的確實是還可以,但是同她的女兒比還是遜色的些,看來赫連家主還是太年輕,沒見過多少世面,錯把魚目當珍珠!
言鈺知道唐芷萱要同她那位繼母好好聊聊,所以她早早的便避開了,躲在了正廳旁邊的屋子,因這段時間唐芷萱細心地為她調理身體,她的功力大增,已然恢復到全盛時期,所以她的嗅覺十分敏感,他在這兒都能聽到她們兩人所講的話。
柳氏一進屋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唐芷萱,她的身邊還站著漣漪那個丫鬟,她心裡忍不住犯嘀咕:這二人還真是主僕情深呢~
還趁機眼睛四處看了一眼,房間處處都精妙絕倫,隨隨便便的一個擺設恐怕都價值連城,更加肯定了下人說的話,唐芷萱當真是受盡寵愛。
柳氏進屋到現在,唐芷萱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抬眸瞥了她一眼,便視若無睹地繼續喝著茶。
柳氏不管怎麼說也是,當了一段時間唐家的主母,這點審時度勢的本事她還是有的。
今世不同往日,如今是她有求於唐芷萱,她必須得擺好姿態,於是她揚起笑臉,假意關懷道:“芷萱啊,你嫁人以來,赫連家主待你可好啊?”
唐芷萱一言不發,沒說讓她坐,也沒讓人上茶,只徒留柳氏一人在那裡尷尬。
柳氏心中暗恨,這姜氏生的小蹄子,真的是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長輩來了,也不知道上茶,真是毫無禮數可言。但她心裡也知道,這些年來她對她的刁難,她可能懷恨在心,所以柳氏只能隱忍著,不敢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