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裴羽快要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有些不放心道:“我一會兒敬完酒,便回來陪你……運功。”
言鈺微微頷首,她的內功確實不穩,有他幫她調息一番也是好的。
赫連裴羽見她答應,這才放心的離開,臨走還不忘記關上門。他從房間裡走出來,便看到了房外候著的一群婢女婆子,吩咐道:“漣漪留下伺候夫人,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一群婢女婆子退下去了,只留了漣漪一人。
赫連裴羽看了她一眼,他記得她好像是尊主的心腹,“好好伺候夫人,她若是沒有叫你,你就在外面候著。”
漣漪遵命道:“是,家主。”
言鈺折騰一天了,著實有些餓了,看到了一旁桌子上擺放整齊膳食,心思微動,還是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吧!
因是準備的晚膳,赫連府的廚房便做了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就比如說言鈺現下吃著的紅棗粥,香甜軟糯,甚是可口。
言鈺一個人在房間裡,用過膳之後,便想將腦袋上的沉重的鳳冠取下來,可是這髮髻著實有些複雜,她想要一個人取下來倒是為難她了。
“漣漪,你進來吧!”
言鈺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如花美眷,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鳳冠確實華麗精緻,只可惜帶著這東西行動不便,她眼下只想將它拆了。
片刻後,門便開啟了進來了一個人,言鈺自顧自的擺弄著頭髮,直到進屋之人久久未發出聲音,她才意識到不對,剛要轉過頭,便感覺到脖頸一痛,她的內力尚未調息,加之她又累了一天,一個不慎小心,她便被人一擊即中,拍暈帶走了。
當赫連裴羽回來的時候,他發現漣漪並沒有守在門口,不禁感到有些詫異,他愣了愣,趕緊推門而入,發現床上似乎躺著一個人影,心中卻更加怪異了,韞玉不是說要調息內功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睡了,難道是今天太累了?
他上前幾步走到床前,撥開床幔,床上赫然躺著一個婢女,此人正是漣漪。
看樣子她應該是被人打暈的,並且房間裡並沒有發現言鈺的蹤跡,他頓時深感不妙,趕緊命守在暗處的暗衛出來,想要詢問言鈺情況的去向。
“稟告家主,暗中保護夫人的暗衛無一倖存,全都已經……”屬下稟告道。
“什麼?”赫連裴羽不可置通道。
他派出保護言鈺的暗衛個個武功都不弱,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全都被殺死?“一個活口都沒留嗎?”
“無一倖免!”
赫連不禁有些震怒,到底是何人?竟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他赫連府上的大婚之日,如此囂張的將新娘子劫走了?
要知道,他就在前院和賓客們一起喝酒,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不聲不響的將人劫走,足以看出此人的大手筆,而且此人的武功高強,在他之上。
“封鎖赫連府,給本座仔細排查今晚的賓客名單,通知鳳麗苑的人,給本座仔細的查,這上京城究竟誰有這個本事!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赫連裴羽一張原本俊雅的臉上,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寒意。
鳳麗苑是他赫連家在上京城的耳目,幾乎沒有什麼事是能逃脫的了他們的眼睛,上至官員貪墨,下至內宅紛爭,只要他想知道,他便能在一夕之間知曉。
赫連裴羽一抬眸,便看到了桌子上被人用過的粥,想來她應該是剛吃完東西,便被人劫走了。可是不對啊!她的內功雖然尚未調息,但她的武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她怎麼可能毫無防備的,便如此輕易的被人接受了呢?難道是………被人下了藥?
他定睛一看桌子上的粥,越想越覺得可疑,又趕緊命人查了一下,這膳食上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回稟家主,這飯菜裡並無下藥的痕跡,只是……”下屬略有遲疑。
“只是什麼?”赫連裴羽問道。
“屬下猜測,若是下藥的話,膳食中很難不讓人發現,但是若將毒下在這器具之上的話,就有很大的可能了。”
赫連裴羽拿起湯匙在粥裡攪拌了一下,再次試毒,果然發現了,有被下藥的痕跡,不過好在不是毒藥,只是普通的迷藥而已。
赫連裴羽又一想,韞玉貌似被薛臨安那廝煉製成了‘藥人’。她並不懼毒,若是毒藥反而對她沒有用,但迷藥的話好像就不一定了。
經過一番排查,赫連府今晚的賓客名單,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