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沒什麼。”
她想說要不下次讓她來幫他遞水,但此時突兀地提這個,有點太僵硬了,顯得特別的不純潔。
陳青蘿輕咳了兩聲,轉過身,掏出了書本。
就是下次球賽還要勸說不知道哪位女生放棄給他遞水,想想都很麻煩。
……
陳青蘿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這段經歷,其實每逢她想起這段黑歷史,晚上睡覺前都會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蹂躪自己的枕頭。
主持人再次提醒她:“陳老師?”
“嗯?”陳青蘿如夢初醒。
“您剛才說到,您在西河有一位難忘的人。”
主持人的語氣八卦意味很濃,陳青蘿低頭,再抬起頭時,剛才星眸裡流動的波光已經消失了,就好像突然發現酒吧裡那個讀《海邊的卡夫卡》的女孩喝的不是藍色魅影,而是鴨血粉絲湯。
“我難忘的那個人,就是我以前高中門口那個賣鴨血粉絲的老大娘,後來我吃到的鴨血粉絲,再也沒有她做的那麼好。”
主持人道:“那這次回來後,有沒有再去故地重遊,再喝一碗呢?”
“這麼多年了,老大娘早就不做了。”
臺下,王子虛身旁的男人乾笑兩聲:“她真幽默。”
王子虛沒說話。他終於不發抖了。
男人說:“我還是把謝聰喊過來。”
王子虛難以阻擋他,謝聰還是坐過來了。兩位老同學簡單打了個招呼,謝聰感嘆道:
“剛才我緊張死了,我還以為陳青蘿要說我們班的人呢!”
王子虛在黑暗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緊張個什麼勁?你覺得陳青蘿難忘的人還有可能是你不成?”
謝聰“嘶”地吸了一口氣,說:“還真沒準!”
“她跟你同桌了多久?有兩個月沒有?後來人家去另外一個高中,還跟老同學聯絡過沒有?怎麼可能是說你?哥們兒你有點自作多情了。”
謝聰漲紅了臉:“開個玩笑,你這麼激動幹嘛?”
“我激動了嗎?我沒激動啊?說的不都實話嗎?”
王子虛很少這麼犀利地吐槽別人。或者說他不是在數落謝聰,他是在數落一分鐘前的自己。
謝聰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忽然一愣問道:“對了,你怎麼坐這兒來了?”
“怎麼我不能坐這兒?”
謝聰回頭一指:“我剛才看到你們單位的立牌,不是在後面嗎?”
趙沛霖從王子虛的另一邊探出頭:“他是今天徵文比賽頒獎典禮的種子選手,待會兒要上臺領獎的。”
趙沛霖一愣:“你也參賽了?入圍最後一輪了嗎?”
王子虛輕輕點了點頭。他入圍最後一輪的過程有些波折,當然這不足為外人道。
謝聰乾笑了兩聲,說:“我也參賽了,可惜第二輪的時候淘汰了。你居然能進第三輪,不錯啊。”
王子虛不想理他。他覺得自從看到陳青蘿後,心情就莫名煩躁。
……
刁怡雯今晚第15次看手機,心情些許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