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涵滿臉通紅,馬上便要暴怒了,何楊雨瀟看出苗頭不對,覺得讓校外人看笑話,不好,覺得是時候阻止兩人拌嘴繼續升級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可竹的性格,她從來學校就是這樣的,你越跟她吵只會越生氣。”
說完,又轉向無罪詩人:“你說話也太直了。你沒必要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傷我們同學間的和氣啊。”
接著,她轉向那中年男人,道:“你也看到了,王子虛這個人在我們校內很有爭議,像杜可竹這樣認同他的是少數中的少數。就我個人而言,我對他不感冒。”
那中年男人始終笑眯眯地圍觀了這一切。對於這些年輕女學生之間的口角,他似乎根本沒有感知到。
又或者感知到了,但他壓根不在乎。在他這個年齡,看她們吵架已經變成了一件有趣的事,絲毫不用產生人際上的煩惱。
“所以,你們雖然不知道王子虛具體做了哪些‘人品不行’的事,但輿論公認其人品不行,你們也就從眾了,是吧?”
這樣一說,倒顯得她們有些蠻橫。何楊雨瀟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蠻橫。她想了想,說:
“我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做了什麼,但南大學生當中很大一批人,都特別討厭他,甚至把他的一些事編成了梗,所以我想,他肯定做了一些犯眾怒的事。”
中年男人聽完輕輕點頭:“這樣啊……”
“所以,你們就是為了偏見和成見,吵了這麼無聊的一架?”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霧中傳來,人們朝那個方向望去,只見一襲白衣從霧中浮現出來。
是陸清璇。
陸清璇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帶著紅色貝雷帽,黑色打底褲加雪地靴的搭配顯得腿又直又長。
但聽她的語氣,顯然心情不太好。南大冷知識,陸清璇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輕易招惹。
葉芷涵說:“我沒打算吵架,是杜可竹同學有意見。”
她說完,沒想到陸清璇白了她一眼:“許你有偏見,就不許別人有意見?”
葉芷涵沒料到她說的“有偏見”竟然是指自己,頓時滿臉漲得通紅。
陸清璇轉頭對那位中年男人說:
“我跟王子虛共事這麼久了,除了經常不來上班,沒發現他人哪裡不好了。別聽她們這樣人云亦云地扯。”
那位中年男人揚起眉毛:“你跟他共事?你是……”
“我兼職《新賞》雜誌的實習編輯。”
男人馬上眉開眼笑:“幸會幸會,請替我問候你們寧主編。”
陸清璇揚起臉:“您是哪位?”
“你就說,鹿寧巷的田先生向她問好。”
中年男人說得神神叨叨的,但陸清璇很酷,別人不願意說她從來不問,所以她只是默默記住了這句話,然後點頭說:
“嗯,我會幫你帶到的。”
接著,她也拿了一本《獲得》,轉頭瞪了無罪詩人一眼:“走吧。”
她眼神裡幾分埋怨,似是在說“你跟她們辯什麼?”
無罪詩人被瞪得無辜,心說“我也不想跟她們辯啊”。
但她還是乖乖跟在陸清璇身後走了,一路推推搡搡地。
陸清璇和杜可竹走後,場間頓時沒什麼意思,葉芷涵很快也找理由走了。
何楊雨瀟雖然很好奇這位“鹿寧巷的田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可對方一臉高深莫測,她也不好意思問,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