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籃球場時,停了兩秒,便脫下衣服,慢慢擼起袖子,朝裡跑去。
“加我一個!”
……
傍晚,王子虛穿著汗水滂沱的衣服回到雜誌社。好在社裡沒人。
辦公室裡的情況和白天見到的差不多,稿紙們依舊擠得滿滿當當,說不好更亂還是更整齊。
但從寧春宴桌上堆疊整齊還做了標記的樣稿們看,主要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一點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心裡盤算著待會兒晚上加個班,把手頭積壓的工作給清了,再把辦公室收拾收拾。
不過在那之前,先得把溼透的衣服處理一下。
臨近小寒,天氣涼得透徹,汗水輕易幹不了,身上出一層,很快便涼得似珍珠如水晶,賴皮似的粘在身上,在衣服和面板間滾動撒野。
何況他不止出了一層,他出了好幾捧汗。用手把腋下一兜,就能淌出水來。他衣服的材質不適合打籃球。
王子虛關好窗,確定沒漏風進來餘地後,便脫了襯衫,先擰了幾把,再用衣架在空調底下掛著。
再然後便拆開一包捲紙,一次用兩格,先揩脖子,後擦腋窩,後背朝著空調。
因剛才打完籃球,身體還發熱,一時半會兒還頂得住。他正拉開褲子擦到腹股溝的時候,背後響起一聲尖叫,接著一股冷風襲來。
他連忙回頭,卻看見寧春宴站在門口,眼睛瞪得老大,腳邊雜誌稿散落一地。
“你幹嘛?”
“擦、擦汗……”
寧春宴盯著他瞧,眼珠子滴溜溜轉,似是在權衡王子虛的說辭同“耍流氓”之間誰的可能面更大。
最後好在她認同了他的解釋。
“擦汗幹嘛?”
“剛打了會兒籃球。”
“快把衣服穿上。你打著赤膊這樣,我有點接受不了。”
不用她說,他也打算穿上衣服。溼洇洇的襯衣上了身,剛擦乾的背後又開始難受。
寧春宴一邊撿散落地上的稿紙,一邊說:
“稿子們已經選好了,小王子的《祭年》是頭牌,蕭夢吟的稿子緊隨其後,然後還有不少青年作家的稿子。你上次推薦的那位狐狸的稿子也在裡面。”
王子虛點頭:“那我跟她溝通溝通。”
“本來還打算留稿的,跟陸清璇她們一商量,乾脆不留了,弄一期很猛的出來。總之非常強無敵。”
王子虛點頭:“強無敵。”
“然後我想,這一期都全明星陣容了,總不能浪費,宣傳上得加把力,可打廣告吧,報價好貴。”
“這個錢不能省。”
寧春宴說:“要是能找安幼南,借他們訊易的廣告渠道一用,就好了。”
聽到“安幼南”這個名字,王子虛感到背後一涼,汗珠們似乎又開始滾滾而出。
寧春宴又說:“可上次跟她談話不太痛快,有點不好意思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