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唄。”
“只不過是一時口誤,你說話有點傷人了吧?”
程醒說:“你剛才注意到小王子的眼神沒?”
“沒有。”
“我在法治節目裡面看那種刀了幾個人的眼神,也差不多就是那樣了。”
信者脖子一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不會對我動手的吧?”
“不好說。”詩人說。
……
目送三人走後,王子虛轉身問寧春宴:“你覺得我這個名字很風雅嗎?”
寧春宴轉頭瞪了他一眼:“你有點臭屁啦,我剛才就隨口一說而已。不過這個名字確實有那麼一點文人味,不像你爸能起得出來的——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哈。”
“你說對了,確實不是我爸起的,是我媽起的。”
寧春宴眉毛微微一動。她以前從來沒問過有關王子虛母親的事。
她知道王子虛父母離異。人們總說從小父母離異的人性格都會有些古怪。寧春宴覺得王子虛性格雖然古怪,但也沒有網上那些人說的駭人聽聞到那個地步。相反她還覺得他性格中古怪的部分也不失為一種可愛。但對方的家事處處藏雷,她不敢談太多。
“明天你跟陳青蘿見了面,第一步帶她來青山廣場,考考你,第二步呢?”
“看電影。”
“錯,先買奶茶,”寧春宴說,“買奶茶,請她吃橘色蛋糕,再帶她去看電影,就萬無一失了。”
“買奶茶,請吃蛋糕……”
“橘色蛋糕。”
“買奶茶,請吃橘色蛋糕,再看電影。”王子虛說,“我記住了。”
跟寧春宴告別後,王子虛心裡想,哎,這不成了約會了嗎?
想到這裡,心臟有點“咚咚”跳。雖然心臟隨時都在“咚咚”跳。但總覺得這會兒它跳得比較歡快,像個興奮的椰子。
“所以,我還是不明白,”薩特在身後說,“為什麼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呢?”
小王子說:“如果剛才在寧春宴面前暴露身份,看她尖叫抓撓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
“是啊,如果暴露了,乾脆索性大大方方就說出口,本大爺就是小王子。什麼石同河,什麼訊易,什麼翡仕文學獎,還有南大那些臭屁學生們的攻訐,所有的憂愁,全都一掃而空了。”
“為什麼不呢?”
“那當然是因為,我想拿諾貝爾文學獎啊。”王子虛終於回答道,“雖然沒有明文規定,而且近年來的趨勢也越來越奇怪,但諾貝爾文學獎極大可能不發給一個在通俗層面很流行的作家。
“本來拿諾貝爾文學獎的希望就很渺茫,如果我暴露了自己是小王子,在網上寫那些幫人撩騷的句子,那不是更加沒希望了嗎?”
說完這句話,他抬起頭,眺目回望,四下杳然,廣場的中央空無一人。薩特和小王子並不活在現實中。剛才的話,都說予了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