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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
眾人喝完轟然坐下,寧春宴噸噸噸喝完啤酒,抹嘴問旁邊的陸清璇:“他真說有希望登《獲得》?”
陸清璇點頭:“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有希望。”
“不能高興太早,不能高興太早。《獲得》在國內雜誌裡屬於最頂尖那一批,小心觀望,謹慎期待。”
話是這麼說,寧春宴嘴角已經壓不住了,像是翩舞少女在風中壓不住的裙角。
刁怡雯語氣有點酸溜溜地:“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早就能登上《獲得》了,而且還是這麼長的長篇,屬實讓人有些……意外。”
陳青蘿冷冷看了她一眼:“他那麼努力,這不是他應得的嗎?”
刁怡雯擺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第一篇稿子發了《長江》頭版,第二篇稿子拿了西河文會首獎,第三篇稿子登上《獲得》,有點一鳴驚人的感覺,誰想得到,他以前只是個籍籍無名的中年人?”
陳青蘿說:“這只是浮名而已。沒有名氣的30歲中年男性也好,一舉成名的大作家大文豪也好,對我來說,王子虛只是王子虛而已,沒有什麼分別。
“是非榮辱總是伴隨著人的一生,有時候前一秒還名滿天下,下一秒就人人喊打。記住自己是誰,記住自己最初想要什麼,時時回顧來路,是自我救贖的關鍵。要像石頭一樣,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
說罷,她悶悶地舉起酒杯:“我話多了,我喝酒。”
刁怡雯有些尷尬地賠笑,不知該說什麼。寧春宴轉頭,看向看向一旁的綠毛少女:“同學,你是陸清璇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杜可竹。我不是陸清璇的朋友。”
“啊?”寧春宴有些尷尬。
“是朋友,是朋友,她嘴硬。”陸清璇說,“她非說一起吃飯不算朋友。”
杜可竹翻了個白眼:“只是一起吃個飯就算朋友嗎?那你以後畢業了,工作了,出去應酬吃個飯,一桌子人,專案老張,司機老李,程式小王,接待小劉,都是你朋友了?”
“你只是個大學生而已,為什麼舉的例子這麼社會?”
寧春宴藉機問道:“杜可竹,你有興趣來當我們社的編輯嗎?薪酬很豐厚哦!”
“沒有。”杜可竹吃烤串,“我有副業了,太忙,不好意思。”
寧春宴有些失望:“我們現在嚴重缺人,如果你有愛好文學最好有一定審美能力的朋友,請務必介紹給我們。”
刁怡雯說:“老闆,我們要不還是招幾個男性吧?光王子虛一個男的,他還不來上班,我們換個水都費勁。”
寧春宴沉思:“你說得對,確實,確實應該招幾個男的。”
陸清璇開口:“那個……算了。”
“怎麼了?”
“沒什麼。”
“你說呀!急死了!”
陸清璇說:“前天石漱秋找過我,說他想來應聘編輯,問過我來著。”
寧春宴一臉嫌惡:“別吧,這段時間院裡諷刺王子虛被退稿都快成梗了,源頭就是他吧?感覺他有點假。”
陸清璇說:“所以我剛才不想說,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