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宴轉頭對王子虛說:“不過還好,西河電視臺應該有對昨天頒獎的重播,你也上了本地新聞,你妻子一定能看到。”
陳青蘿說:“嗯,能看到一堆人酸他。”
“什麼?”
陳青蘿掏出手機:“你沒有看新聞評論嗎?公眾號發的。底下一堆人陰陽怪氣。”
“是嗎?”
王子虛默默掏出手機,開啟了西河的公眾號,果然看到了昨天文會頒獎的新聞。
點開來一看評論,卻發現還好,沒有陳青蘿說的那麼誇張,大多數評論都是沒有營養的“好”“贊”“支援”。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討論昨天熱鬧場面的,祝福西河未來發展的,研究陳青蘿和寧春宴誰更漂亮的。
至於陰陽怪氣自己獲獎、聲稱獎項內定的評論,確實存在,不過數量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是其他那些投稿卻落選的人。
王子虛抬頭看了眼陳青蘿,在椅背遮擋下,只能看到她極為有限的側臉,她鬢角髮絲垂下,頭髮直得跟用尺子量出來的一般,耳朵微微發紅,十分小巧玲瓏。
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居然會特意去看這樣的新聞,還會在意這樣的評論。陳青蘿原本遙遠的身影,突然在他心中變得接地氣起來。
很快車子到了廣場酒店,三人下車上樓,一路上,見到了不少西河社會各界人士,對三人組紛紛側目。
文會剛過,他們三人獲得了很大程度的曝光。“西河雙璧”的兩位才女自不必說,王子虛現在也趁著這股熱度成為了名人,不少人都開始對他臉熟。
他們三人能一起行走在廣場酒店,自然也成了難得一見的佳景。尤其是王子虛,不少人對他投來豔羨目光。
他原本不名一文,只因為獲得了一等獎,就能得到兩位大美女的環繞,著實令人嫉妒。
進了鍾俊民教授的房間,鍾教授和趙沛霖兩人都已收拾好行李。三人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趙沛霖甚是驚詫地把王子虛拉到一邊:
“師弟,讓你帶美女過來,你把西河雙璧帶來了,你是不是有點高估師兄我了?”
王子虛說:“不是我帶她們過來的,是她們帶我過來的。”
“牛逼。我要是你就好了,能有如此豔遇。”
“這是豔遇嗎?我只是恰好和她們同路而已。你是不是有點高估我了?”
“成天跟西河雙璧在一起,還怕沒有豔遇?”
王子虛還沒理清這其中的邏輯關係,就被鍾教授叫過去了。
“昨晚,我跟其他不少人討論過你的,也討論過參賽的其他作品,”鍾俊民說,“這些人當中有評委,也有文協的資深會員,還有一些其他各界的名人。”
頓了頓,他又說:“我發現大家的意見都不相同,各式各樣的都有,但是所有人的統一意見,就是你的作品,要比除了二等獎那一篇之外的其他所有作品,都要高一個層次。”
說完,他總結道:“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優秀作品。”
王子虛低頭謙虛了幾句。
鍾俊民又說:“但是,不可驕傲自滿。我見過很多少年得志後,又因為過於自滿,中道而衰,泯然眾人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步他們後塵。”
寧春宴說:“鍾教授,你不瞭解他,王子虛怎麼會自滿?他這人自閉得不行,今天我們開車過來的時候,一路上他還做了不少檢討呢。只要別人數落他不對,甭管對不對,他都信。”
陳青蘿抱著雙臂看牆壁。數落王子虛的就是她,她裝和自己無關。
鍾俊民說:“當然,也不要自閉。南大臥虎藏龍,人才輩出,你現在的成績嘛,放在其中也算‘人才’那一類,我提醒你的意思就是戒驕戒躁,不然心態容易出問題。”
趙沛霖表情嚴肅地補充道:“鍾教授的意思是,因為你剛剛嶄露頭角,接下來是一段進取期,需要好好打磨作品,並且迅速寫出更多有分量的作品,好鞏固你在文壇的地位。所以心態很重要。是不是這樣鍾教授?”
鍾教授揮開他:“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要衝著什麼地位、名利去寫作就落入下乘了,要始終牢記文以載道。當然,趙沛霖說的,在世俗意義上也有道理,你也可以兼聽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