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磕得太過用力,居然將額頭都磕破了去。
隨即被身邊的護衛幾乎是拽了起來,粗暴的塞進了馬車裡。
從京城宗人府門口出發,等到了京郊去皇陵的路口,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雖然徑直的路途很近,可皇陵修在了山裡,進山的路難走。
趙宏辰一路上倒是沒有怎麼反抗,只是頹喪的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又京城的繁華熱鬧漸漸變得冷寂荒蠻。
此時連初元節也過了,京城裡的花草漸漸開始散發著春意,這山裡的景緻卻有幾分荒涼,帶著萬分的冷清。
趙宏辰被弄到這裡來,基本就是和當地守陵的護衛住在一起,不,應該是被人家看著。
沒有自由,不能行動,每日裡吃喝熬日子等死。
他才二十多歲,不知道這漫長又煎熬得歲月該怎麼熬過去才行?
進山的路越發難走了,路徑很明顯變得寸步難行,到處是枯黃的樹杈,齊腰深的枯草糾纏在一起,馬車也不能再往裡面走了。
趙宏辰不進心頭生出了幾分疑惑,怎麼會這麼難走?
難道之前皇帝趙塵不給祖宗掃墓的嗎?按理說通往趙氏皇陵的路不該這麼難走啊,除非是這些暗衛想早點到早點歇著,故而選了一條小道。
“下來!自己走!還以為你是養尊處優的王爺呢?”
“實話告訴你,便是到了皇陵處你住著的院子,也得你自己幹活兒,自己操心飲食起居。”
“一個反賊而已,能饒了你的命已經是皇上開恩了!”
趙宏辰已經習慣了這些人的踐踏,他此時哪裡還有絲毫的尊嚴存在?
趙宏辰被人從馬車裡拽了下來,整個人踉蹌著朝前走去。
此時他才看到眼前的路分外的荒僻,馬車確實在這樣的羊腸小道兒上走不了。
趙宏辰手腳還戴著鐵鏈子,根本走不了多遠。
身邊的幾個暗衛商量了一下,將他手腳上的鏈子都開啟了。
“先給你鬆開,一會兒再鎖上,不要出什麼么蛾子,小心點!”
一個皇家暗衛的頭子瞪著眼睛,教訓著趙軒。
趙軒心頭苦笑,連一個小小的押送他的護衛都能對他頤指氣使,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們只要穿過這一條羊腸小道,翻過這個山坡便能繼續走官道了。
馬車也被剩下的人駕著,繞過這裡,準備在山頭另一側與他們匯合。
趙宏辰此時心頭總有些不對勁兒,既然駕著馬車能繞到山的那一邊,為何還要逼迫著他翻過這一處山坳。
除非是這些人想要折磨他?
趙宏辰不禁暗自苦笑了出來,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眼見著便要翻過這一處山坡,不想一行人行進到半山腰的一處山坳,突然一道尖銳的哨聲響了起來。
隨後從四周的林子裡衝出來一批人,個個臉上蒙著黑色面巾,朝著趙宏辰撲了過來。
為首的頭領瞧著身形矯健,看著那樣子竟是個女子。
不過她的武功不若,幾下子便充到了趙宏辰身邊。
“王爺!跟我走!”
“小酒?”趙宏辰眼底登時掠過一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