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宮不管經歷了多少的風雨詭譎,依然是矗立在暗夜之中,巋然不動,窺探著上位者數百年的命運。
沈鈺珠跟在內侍身後走在宮牆內側的夾道上,巍峨的宮牆在她的身上投下了忽明忽暗的影子。
沈鈺珠看著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心頭不禁感慨。
大周的宮城和南詔還有些不太一樣,南詔相對於大周,南詔王宮顯得更具有生活氣息一些。
大周的宮城可能因為大周帝國的龐大,故而顯出了更多的威嚴壯闊,給人感覺沒有什麼人情味兒冷冰冰的。
沈鈺珠在這條宮道上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即便是前幾天來覲見大周皇帝那也是帶著慕修寒還有兒子和女兒,一家子人熱熱鬧鬧的見了趙塵。
趙塵也就是客客氣氣的說了幾句話,倒是將自己兒子單獨留下來說一些關於涼州府的事情。
此番還是她第一次單獨見他,四周的風吹了過來,冷得人心頭直髮寒。
沈鈺珠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朝著承平帝住著的養心殿行去。
剛走到了養心殿,還未等到內侍通傳,便看到養心殿門口站著的那個人,雖然已經步入中年可身形依然挺拔高大。
那張曾經俊美妖冶的臉也已經滿是滄桑,多了幾分歲月過後的沉穩,只是眉眼間還是滲透著些許不屑之色。
只有這不屑之色讓沈鈺珠竟是依稀間看到了幾分過去古若塵古神醫的影子,桀驁不馴,冷酷無情,卻又心中有大義大愛!
趙塵在看到沈鈺珠的那一瞬間,唇角滲出了一抹笑意,卻僅僅是曇花一現而已。
他自從被逼迫著坐在了這個皇位上後,臉上很少露出笑容,便是面對自己唯一的親人趙圖南神色也是冷冰冰的。
衝著沈鈺珠的這一個吝嗇的笑容,足見其難能可貴得很。
“慕修寒那隻跟屁蟲終於不跟著你了?”趙塵看著沈鈺珠冷冷笑道。
沈鈺珠站在了趙塵的面前,一個是大周的皇帝,一個南詔的國君,也不行什麼禮儀了。
不過南詔國稍稍比大周弱一些,加上沈鈺珠今兒有求於人,便上前一步剛要行禮卻被趙塵抬起手扶住手臂淡淡道:“這麼多年沒見,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酸文假醋了起來。”
“難不成你還要給我磕個頭不成?”
沈鈺珠也笑了出來:“古大哥,你這年歲長了,脾氣還是沒改,我也是與你行個見面禮,你倒是想多了。”
趙塵眼底滲出一抹笑意,古大哥,古神醫,他已經好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記了,他曾經可是名滿天下醫毒雙修的天下第一聖手。
做皇帝的時間越長,越是記性不好了,很多美好的事情都忘得乾乾淨淨。
“今日你來找我,定是有什麼事情求我,老規矩,先付酬金!”趙塵笑道。
沈鈺珠也笑了出來:“你如今是一國之君,什麼樣的酬金能滿足你?怕不是要滅我的國吧?”
“你瞧瞧你給你兒子起的名字,趙圖南,我委實聽著有些怕得慌!”沈鈺珠打趣道。
趙塵臉上掠過一抹得意:“也不是針對你,主要是瞧著慕修寒那廝不順眼,你別往心裡去!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