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走出了刑部大牢,沈鈺珠這才鬆了口氣。
皇家暗衛頭子命人扶著地上重傷的那個倒黴傢伙,也是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經過剛才那麼一齣子,四周的牢頭在沈鈺珠面前更是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
即便這個女子同慕世子和離,那也是慕世子心頭的寶。
但凡是個眼睛不瞎的也不會碰觸這樣的黴頭,剛才那個倒黴的傢伙就是推了沈氏一把,一條胳膊就這樣廢了。
這要是不小心伺候著,怕是整個人都能被慕世子給作沒了。
慕修寒疾步走出了刑部大牢,坐進了馬車裡。
趕車的是吳長貴,看到慕修寒坐進了馬車,忙急聲問道“世子爺,少夫人呢?”
慕修寒臉色鐵青,神情也是陰沉沉的。
吳長貴不敢再問下去了。
他仰起頭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這輛馬車還是他特地讓吳長貴趕了過來。
等他將鈺珠從牢房裡救出來後,就安排她乘著馬車離開京城。
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不走。
此時他也只能聽這個丫頭的安排,可手中捏著的和離書分外地刺眼,讓他一陣陣的難受。
他開啟了和離書,低頭看了下去。
依然是熟悉的那一筆娟秀的小字兒,文風一如她那個人一樣大氣不拘小節。
想想他去了雲州城將她連騙帶哄,弄到了他的身邊。
算算看,她是一天的好日子也沒有過。
跟著他幾度擔驚受怕,這倒也不說了,還差點兒連命都保不住。
如今明明是沈家被陷害,可起因還不是因為他?
寧安太妃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他這個刺兒頭,怎麼可能用沈家做局?
貌似這些日子,他帶給她只有無休無止的混亂和殺戮。
如今她還懷著身孕,卻連一個普通的貴婦都不如,連安心養胎都成了奢望。
一滴眼淚滴落在和離書上,暈染開來。
倒是將慕修寒狠狠嚇了一跳,他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什麼樣的生離死別沒有見識過。
此番卻心疼得哭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忙抬起手想要將滴落在和離書上的眼淚擦去,被淚水滑過的地方,竟是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小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