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珠要不是顧及自家大哥的名聲,哪裡和她在這裡廢話,早就亂棍開啟了去。
她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兒子許茂山和我大哥是同窗好友?”
“當初我大哥中了進士科,你兒子一事無成,他便是嫉恨在心,誘騙我大哥出去斷了其雙手,讓他不能參加殿試,是不是許茂山做的醜事?”
杜姨娘眼底掠過一抹慌張,仰起頭嘴硬道“此事沒有真憑實據,少夫人怎的張嘴就來?”
沈鈺珠眸色一閃,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杜姨娘你想要證據?”
杜姨娘心頭一慌。
沈鈺珠緩緩俯身在杜姨娘的耳邊道“你當真以為我大哥沒有證據?”
“當初許茂山設計陷害我大哥的事情怕是你們家許大人也知道吧?”
“你知道設計陷害科舉高中的進士是什麼罪?勾結叛黨又是什麼罪?”
“我大哥手中有證據,只是最後念及許茂山和他的同窗之情,加上我大哥不想這個案子牽扯太多人,死太多人,才留了你們許家人一命,也縱著你來他門上鬧。”
“他現在用你家許茂山一條命,換你們許家一家子的命,你還來哭什麼哭?”
杜姨娘頓時面如死灰。
沈鈺珠緩緩直起身看著李恆道“去給許家送一封信,再要是鬧下去,他們許家怕不是死一個人的事兒了。”
李恆忙應了一聲。
沈鈺珠再也不看癱坐在地上的杜姨娘一眼,想必一會兒便有許家的人來將她帶走。
她轉身走進了沈家的正門。
癱坐在地上的杜姨娘幾乎哭也哭不出來了,看著沈鈺珠的背影,竟是帶著幾分恍惚。
沈鈺珠走進了沈府,一如往常的清冷。
陸嬰不是個愛熱鬧的人,沈老夫人年歲大了,身子骨越來越差,也不願意到處拋頭露臉。
沈嘯文最是個奸滑之人,反正現在自己名義上的女婿是慕修寒慕世子。
過繼到身邊的兒子沈知儀,現在是正三品大理寺寺卿,皇上身邊的新寵。
如今皇上幾乎每天都在召見沈知儀,儼然有提拔為宰相的架勢。
他現在這樣的背景,誰敢給他不痛快?
他在禮部掛了個五品文官的職,無功無過,每天和一幫酸儒們聚在一起喝酒清談,倒也自在,於是很少回家來。
沈鈺珠徑直走進了陸嬰居住的正堂,剛走進院子裡就看到兩個小童蹲在樹下玩兒泥巴。
兩個小傢伙長的都是冰雪可愛,一樣的緞子面兒小綢袍子,小小的兩隻蹲在那裡,分外的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