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杜家的僕從紅著臉將那隻噁心的箱子連同裡面的東西全部搬了出去,不多時便燒了個乾淨。
事已至此,沈鈺珠倒是不說什麼了,現在就看杜子騰怎麼處置?
她和慕修寒之前將這個臺子搭了起來,這出子戲怎麼唱下去,還得看杜子騰的。
杜子騰點著地板上暈過去的杜萍兒冷冷道“將她……將她……”
他現在噁心的想要殺了她,可畢竟是祖父母從小就養在身邊的女孩子,還追在他身後喊了那麼久的哥哥。
一時半會兒,杜子騰嘴巴里的那個殺字兒,居然說不出來。
“將她送回到橫州,囚禁在別莊上!”
沈鈺珠的眸色一閃,微微垂眸,沒有看杜子騰的臉,只是眼底暗自含著幾分嘲諷。
杜子騰什麼都好,就是身上存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婦人之仁,她心頭頓時掠過一絲不祥來。
上一世她就聽過這個大理寺斷案子很厲害的傳奇人物,也是大周難得一見的好官,最後卻被仇家半道兒殘害而死。
算算就在最近的這幾個月內,她的心思一動,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杜子騰的命令比杜老爺杜浩的還要有分量,杜家的僕從忙疾步走了進來,將地板上暈死過去的杜萍兒拖出了正廳,直接塞進了回鄉的馬車裡。
按照大少爺的意思,這是要連夜送走。
杜老太爺和老太太終於失去了一貫的趾高氣揚,兩個人臉色具是灰敗至極。
當初他們將這個機靈的女孩子養在身邊,就是為了解悶兒,不想越養越是嬌寵,竟是比一般家族的大小姐還要驕縱一些,這才釀成了今日之禍。
慕修寒抬眸看著杜子騰笑道“杜大人,你的這個妹妹解決了,我義妹臉上的傷,你得給我個說法兒啊?”
慕修寒雖然唇角噙著笑,可是笑意冷的厲害,讓人瑟瑟發抖。
杜子騰也不想看慕修寒一眼,他現在心思很亂。
自己祖父祖母確實過分了,可總不能他也將祖父祖母關起來折磨吧?
一來他從小受到的儒家倫理教育不允許他這麼做,二來他是朝廷官員,帶頭關押自家老祖父老祖母,那些言官們不把他參死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