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走進了屍山血海中,彎腰在一具具的屍體間翻找了起來。
“主子!”
“少夫人!”
千山和周興同時嚇呆了去,身後那些從天機門帶出來的殺手們也驚呆了。
他們都是見過死人的,跟著世子爺在江湖中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卻真的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可以為了一個男人拼到此種地步。
沈鈺珠曾經無數次夢到過慕修寒廝殺過的戰場,如今真正瞧見了,心頭像是被銳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凌遲。
那種心疼根本無法言說。
人人都說他是戰功卓著的少將軍,是人人敬畏的天機門門主。
可誰能體會到生死搏殺的殘忍,躺在這屍山血海中的冰冷。
沈鈺珠憋著一口氣,在胸口處,痛到了極致,疼到了極致。
她緩緩俯身,一具具的翻動已經爛了的屍身,低聲呼喊著慕修寒的名字。
毒辣的陽光打在她挺直的背上,身在無間,心卻失去了桃源,空洞洞的難受。
“慕修寒!”
“慕修寒!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裡?”
沈鈺珠低低的呼喊聲,像是在泣血。
即便是心如玄鐵般堅硬的千山,那張萬年冰山臉也漸漸裂開縫隙,想哭又哭不出來。
一連幾天的時間,沈鈺珠像是遊走在地獄和人間。
每天都會去這一片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亂葬崗上翻動屍體。
一度吳長貴他們以為自家少夫人是不是徹底的瘋了?他們這些人卻跟著她瘋了一路。
直到第七天傍晚,沈鈺珠渾身染著屍體的惡臭味道回到了客棧。
周興等她自己沐浴換了衣服,這才敲了她的門,同千山和吳長貴等人走進了沈鈺珠的房間。
沈鈺珠連著幾天查不到慕修寒的任何訊息,豫州城能打探的訊息都打探了。
戰場上的那些屍身都被沈鈺珠連著找了兩遍,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主子!”周興看著憔悴到極點,瘦骨嶙峋的沈鈺珠,暗自嘆了口氣道“主子,咱們在豫州城這個地方待的時間有些太長了些。”
“按照慣例,本地的那些商戶和咱們的買賣已經結束了,再待下去,恐怕會引起懷疑。”
沈鈺珠點了點頭,明白周興的意思。
行商有行商的規矩,在每一個地方和當地商人談買賣也就是待個幾天的時間,就會去下一個地方。
他們這一群烏泱泱的商隊,本來很是顯眼了,住的時間太長,難免會被人盯上。
這裡可是叛軍的老巢,一旦被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