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果真這個女人不會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過他。
“還有什麼事?”杜子騰摸著俊挺的鼻子。
沈鈺珠側過身衝西側的廂房道“李恆,請大少爺來!”
西側廂房傳出來一個清亮的應諾聲。
杜子騰狠狠嚇了一跳,這可是怎麼說的,剛才春熙將他請了進來,他還真的不知道院子還藏著人。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
西廂房的門被從裡面緩緩推開,李恆扶著沈知儀走了出來。
沈知儀穿著一件青色布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之前他嘔出了血,當晚古若塵便來瞧了瞧,警告他切不可再如此急怒攻心,不然這條命就交代了去。
古若塵為了給他療傷,用的都是虎狼之藥。
他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細心調理才是,這樣的大悲大喜都不利於他身體的恢復。
已經在床榻上躺了兩天了,沈知儀還是渾身癱軟的站不起來,如今被李恆攙扶著,整個人蒼老得厲害。
“沈公子?”杜子騰看著沈知儀那個樣子,宛若地獄裡走出來的瘦弱鬼魂,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人氣兒。
他登時嚇了一跳,忙看向了沈鈺珠,這兄妹兩個在他跟前唱什麼大戲呢這是?
沈知儀看到杜子騰,搶上一步衝杜子騰拜了下去。
“大人!在下有冤要訴!!”沈知儀說罷便要給杜子騰跪下。
縱觀整個京城,那些官員都是混日子,要麼就是和稀泥的。
唯獨眼前這位大人,出淤泥而不染,在這烏糟糟的世界裡,硬生生點亮了一束光。
他當下便要給杜子騰跪下。
“沈公子使不得!快快請起!!”杜子騰哪兒敢讓他拜啊!
這位爺最近也是風頭正勁,中了進士科,還參加了殿試。
功名在身計程車子,他可不敢讓人家跪。
況且還是沈鈺珠的兄長,春熙的大少爺,要死!要死!
他都要給這位爺跪下來了。
杜子騰忙彎腰將沈知儀的手臂緊緊扶著道“沈公子不必如此,有什麼冤情沈公子請說。”
“遞了狀紙到大理寺,我替你辦了!你這樣拜我就不好了!”
“況且我今兒就是來看看好朋友,商量商量家事,這裡又不是公堂,你不必如此多禮!”
沈知儀點了點頭,卻緩緩抬起自己的一雙手。
之前在太和殿參加殿試寫文章的時候,手上的那些傷口再一次裂開,古若塵又用素紗裹著草藥幫他包紮妥當。
此番他命身邊的李恆幫他將手上那些隱隱滲出血跡的素紗一層層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