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叔父從來都沒有對他們大房說過一句感激的話,人人都說商人無情無義。
在他們沈家卻倒了個個兒,經商的供養著讀書的,最後也沒有落個好兒。
沈知儀忙要起身應一聲,然後搬出去。
他雖然答應了妹妹沈鈺珠,不等於他臉皮厚到叔父出言趕他走,他都賴著不走的地步。
“是,叔父,小侄不必等傷好,這便搬出去。”
“等一下,”陸嬰起身走到沈知儀的面前,抬起手將他按坐在椅子上。
沈知儀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儀哥兒,你且坐好。”
陸嬰轉過身冷冷看著沈嘯文道“老爺,這話兒才講了一半兒,怎麼就開始趕人呢?”
“退一萬步來講,歸雲亭本就是儀哥兒住的地方,怎麼就成了禮哥兒的私有之物了?這還不能動了不成?”
陸嬰冷冷笑了出來。
“老爺,聽府裡頭的老人們說您年輕的時候吃穿用度,包括參加科考的盤纏,哪一樣不是死去的大哥大嫂給您籌辦的?”
“你”沈嘯文最怕別人提起這個。
陸嬰根本不怕他發飆,她有誥命在身。
沈嘯文想處置她還得細細掂量一番才行。
“別說老爺吃的用的,即便是老爺當初穿的衣服鞋襪都是大嫂一針針縫了出來的。”
“呵,莫說是儀哥兒住沈府一個尋常的院子,即便是住進正堂又有何不可?”
“你攀扯這些做什麼?”沈嘯文臉色漲紅了去。
恨得牙癢癢。
他是極力不願意承認自己靠著大哥大嫂賣饅頭的錢發家的。
那是他人生的汙點。
但陸嬰這麼說他,他也不敢動嘴更別提動手了。
沈老夫人冷斥陸嬰道“有你這麼做長輩的嗎,小孩子住的院子,是禮哥兒的就是禮哥兒的,平白扯出來這些。”
“禮哥兒?”陸嬰冷冷笑看著沈老夫人。
“您這麼大歲數了,怎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陸嬰點著正廳的擺設雕塑笑道“整座沈府能修成這麼氣派的樣子,大概花了先夫人不少的銀子吧?”
“她是個大度的,花了就花了,不計較。”
“我這人卻是喜歡斤斤計較,若是論起來,歸雲亭該是先夫人當初專門為儀哥兒修建起來的。”
沈知儀眸色隱約有些酸楚,當初先夫人待他是真的好。
處處照顧,還幫他修建院子,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