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裡面挺高興的。
因為找對人了。
這姑娘的話裡面透露出來兩個資訊。
一：她絕對認識老耿，而且還關係肯定不淺。
二：福利棉紡織瀕臨倒閉，除了殘疾工人多這個累贅以外，還有很多意料之中的外債，時常會有人來討債，所以住在這巷子裡面的人都對外人很警惕，自己剛才一路走來，雖然沒有看到人，可是說不定別人是在門縫裡都在偷偷觀察他。
想到這裡。
陸陽用眼神去打量四周，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果然就發現了很多在剛才並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
這巷子兩旁的房子，門雖然都是虛掩著，可是裡面窗戶上就有人影在晃盪。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裡經常有人來騷擾。
以至於，這些原本在廠裡面工作過的殘疾人，包括家屬們，都不太敢出門了。
怕什麼？
自然是怕要賬的人騷擾。
說明，這裡面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陸陽苦口婆心道：“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也不是來要賬的，那些要賬的人，多凶神惡煞，對吧？”
“你看看我，看看我像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嗎？”
“人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眼光，連你剛才也說了，我樣子看起來斯斯文文，那我就肯定不是壞人。”
“這樣，你把老耿廠長叫出來，我當面證明給你看，我真的是來找老耿廠長談一筆生意的……”
可話還沒說完。
人家姑娘就已經晾好木盆裡面的衣服，扭頭跑了。
陸陽見這樣不行，拔腿就追。
那姑娘見陸陽追過來，連忙也跑起來，甚至為了能跑得快一些，連手裡面的木盆不要了。
直接往後面扔來。
扔完後，還覺得不保險，又嚷嚷起來道：“老耿同志，快跑，快跑啊，又來上門要賬的了。”
“哐當，哐當。”
陸陽才剛躲過腳邊的木盆。
這巷子兩旁的原本被虛掩著的那些房門，一下子，就好像收到了訊號一樣被開啟，露出了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陸陽眼睛有點不太夠看。
但還是發現了。
這些躲起來的人的身體，不像是正常人的身體，因為有人是杵著柺棍的，有人的站姿，很令人彆扭，好似從小就得了小兒麻痺症一樣。
正常一點的。
大多是女性，手裡面都個個拿著木棍或者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