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趁著年初的這個股東大會,他其實是也想有所作為的,作為村代表,他有權利發言,完全可以趁機買下一些村集體的股份來。
什麼,不賣?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東西,不是明碼標價的。
買不到,那可能只是錢不夠。
上槐村只是一個家庭為單位的村集體,它裡面的每一個家庭都會有自己的個人想法。
再來說分紅,去年歸屬於整個上槐村的股權這一部分的分紅,合計一共是六十幾萬出頭。
聽起來,是也挺多的,對不對?
畢竟眼下才1992年春。
可是,也別忘了,這六十幾萬是要平均分給上槐村的每一個人的,按照現有人數,上槐村有10個村民小組,每一個村民小組大概是150~200來號人出頭,10個村民小組,大概約一千七八百來號人。
那麼又能每個人分到多少了?
才不到300來塊錢出頭啊!
是,有些家庭可能確實人口眾多,倘若如果不分家,老老少少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幾口子人,在這個時代一點都不稀奇。
那確實能分到手裡面一筆大錢,整不好,能夠大5000,確實也能夠拿它來乾點大事了,比如說辦個小廠,做點小生意買賣。
但也不是每一個家庭,人頭都有這麼多,對不對?
倘若是這個時候有人提出來,願意花高價買下村集體的一部分礦務公司的股份,那是不是就會有很多村民站出來大聲說自己願意呢?
按照殷老漢的想法,他是準備花個100來萬,買下來村集體3~5%在村後山礦務公司裡面股權,哪怕是溢價個三五倍也無所謂。
要能拿下來,有了這隻會下金蛋的雞,那麼即使以後自己幹不動了,現在苦苦經營的這家傢俱廠黃了,倒閉了,但自己今後的下半輩子,仍還是有指望,不用擔心過回原來的苦日子,甚至今後自己百年了,這份股權還能傳給子孫後人。
不得不說,殷老漢他能這麼想,確實也證明了他眼光獨到。
難怪能在前些年大家都在過苦哈哈的日子的時候,他能一個人脫穎而出,成為這上槐村裡面的首位萬元戶。
可是,想法雖好,但是錢呢?
沒錢了呀!
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那百萬存款,已經都被家裡面那黃臉婆給搞走了,不對,是被前妻給搞走了,跟他殷老漢已經沒關係。
他想也沒用了。
不過,眼下倒是有個機會,毛腳女婿有錢,待會兒吃飯的時候,自己好生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讓這毛腳女婿借自己點錢。
也不用太多,借個兩三百萬就行,到時候自己將村集體在後山礦務公司的股份買它一半下來,不,最好全部買下來。
想想以後每年都能分一筆至少幾十萬的分紅,什麼也不用幹,每年只管拿錢,豈不美滋滋?
陸陽進屋以後,果然見院子裡面已經擺了一桌,都是好酒好菜。
見陸陽已經就坐。
懷裡抱著孩子的女人,藉口要給孩子餵奶了,將老漢給偷偷拉到了一邊。
“幹什麼?奶漲了?那就趕緊去餵給孩子吃啊?沒見孩子都已經餓了嗎?你拉我幹什麼?我這會兒又沒空幫你,我得陪我女婿喝酒去。”
“還幹什麼?你這是什麼女婿?一點都沒有禮貌,不叫小媽也就罷了,還給我擺臉色,連聲招呼也不打,虧我還主動出去迎他,你說,你倒是說啊,有這麼做人女婿了嗎?我看他就是受了你家那被掃地出門的黃臉婆的指使,特意上門來找茬來了,你還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不行,你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噓,你這個傻婆娘,小聲點,你知道個球子,她黃臉婆是她黃臉婆,我這女婿是我這女婿,哪能一概而論,再說我還是他師傅呢,他能不孝敬我嗎?你別去惹他,知道嗎?待會兒我還有事要求他,他要是能從手指頭縫隙裡漏一點給咱們,那咱們這今後的好日子可就不用愁了,還有你想想咱們這兒子,他要是今後能有個億萬富翁的姐夫,還用為自己的前途發愁嗎?”
“這……真是億萬富翁?你可別騙我。”
“如假包換,上回你不是已經在我那小女兒手上吃了點苦頭嗎?就我那小女兒,以前不過也就是鄉下野丫頭,才嫁給我這女婿不到幾年,你看她現在的派頭,出行有豪車,連來孃家住幾天都有保鏢一直跟著,不比咱們電視上看的有錢人,其實更像有錢人?”
“咕嚕(咽口水的聲音)那,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我不去惹他,你不是要求他幫忙辦點事嗎?那你快去吧,我去先把咱兒子餵飽,然後再去廚房給你們多添幾個熱菜來下酒。”
“這就對了,快去,快去吧。”
等殷老漢好不容易把小媳婦給哄好了,才重新回到餐桌前,等到酒過三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