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
三次……
動手的次數多了,村民們也受不了。
我勸過。
可她不聽。
她這人脾氣不好,病了也脾氣不好。
她罵我,用指甲撓我,這都沒事,但是村裡人受不了她,不能一直這樣無辜的被她罵,給她上門去潑糞,最嚴重的一回,她跑去隔壁大隊偷了郭阿婆的孫子,非說是她的孫子,是老五家生的,要抱回來養,那天驚動的兩個大隊的人都差點打起來,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人從她手上搶下來,那娃娃才兩三歲,被她掐著脖子差點窒息,又受了驚嚇,一直哭,連我看了都心疼,郭阿婆一家就更心疼了。
那天,我給人跪下了,又掏了1000塊錢,才讓人家息事寧人。
我不心疼錢。
真的,但我擔心,不管她,她會真的鬧出人命來。
你說我能怎麼辦?
我也是有兒子的人,我的兒子現在也才3歲,別人心疼自己家的孩子,我也心疼我的孩子啊!
她這麼不清醒,你說萬一要是接近孩子,不管是傷到別人家的孩子,還是傷到我自己家的孩子。
我……
我都不能接受。
我沒辦法,我只能把她鎖起來,白天,她一個人在家,我去製衣廠上班,我讓廠裡工人給她送飯,把飯放在視窗,晚上,我回來陪她。
我當兒子的陪她,別人怕她,我不怕她。
我把門從裡面鎖上。
她出不去,我也出不去,直到早上,我去上班……”
陸有仁無助的蹲下來,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不斷的摳自己的頭髮。
他眼睛早紅了。
眼淚恐怕也早已經流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陸陽看不見。
他也不想讓陸陽看到他這幅脆弱的樣子。
陸陽沒說話。
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著他一點一滴的,把這些心裡話都說出來,把他的心裡的苦,全部都說出來。
同情嗎?
肯定呀!
這是一個鐵打的漢子,現在也快被逼瘋了。
陸陽搖了搖頭。
有心想重提把大伯孃送去精神病院治療。
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又拐了一個彎。
問起了其他幾個堂兄弟的打算。
“三哥他怎麼說?”
“老六呢?他媽病成這樣,他回來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