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殷明珠身後,這蠢女人冷不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這冬天在北方和南方的區別,在北方是乾冷,在南方是溼冷,在北方那叫物理攻擊,在南方這叫魔法攻擊,尤其是長江沿岸,洞庭湖與太湖兩岸水汽豐盈,水脈四通八達,那更是將魔法攻擊發揮到淋漓盡致。
殷明族跺著腳走路,防止腳也被凍麻了。
猛然間聽到背後陸陽說話的聲音。
心口一揪。
下意識的張嘴就拒絕:“別,你別過來,用不著,我沒事,不冷,一點都不冷,就這種天氣,比起北方的差遠了,我能受得住。”
陸陽若非是聽到她說話,連牙齒都在打顫,不然還真就可能信了她。
於是就在她的背後嘿嘿笑道:“怎麼,害怕了,你害怕欠我的,可你欠我的已經夠多了,還怕這一回嗎?”
殷明珠咬著嘴唇。
此時,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她的強勢,本來應該回過頭去反駁對方。
可是對方說的也沒錯,自己確確實實欠了他的,無論如何都是因為對方的成全,自己才能順利到BJ去完成自己的夢想與學業。
其實現在看起來,自己當初的選擇,也未必就是那最正確的一條選擇。
可欠了就是欠了。
她得認。
於是她乾脆不做回答,咬著下嘴唇跑了起來,因為跑起來就不冷了。
跟在她身後的陸陽,表情一呆,然後直接就飆出國粹了,“操,蠢女人,就不怕摔到路兩旁的坑裡去嗎?”
現在可不是後世那種南方地區一年也見不到一場雪的冬天,這年頭一到入冬就下雪,尤其是長江沿岸,什麼銀裝素裹,大雪紛飛,都不稀奇,而且冬天的晚上地面也容易結冰,因為氣溫比白天更下降了。
可陸陽又不能說不管了,畢竟來都來了,眼見前面這蠢女人都快要跑沒影了,他也只好跟著一起跑起來。
剎那間寒風撲面而來,凍得他連鼻涕水都快出來了。
而且這風還帶屬性,跟尖刀似的,刮的臉蛋生疼。
於是他又暗罵了好幾聲:“蠢女人,該死的蠢女人。”
陸陽想了個辦法,把脖子上的深領毛線衣往上提了提,罩住半邊臉,還有鼻子,只露出兩雙眼睛,還有額頭。
這才又舒服了些。
陸陽別墅離老丈人家,總的來說,大概也就七八百米的距離,不到一公里路的樣子。
殷明珠還沒跑2分鐘,就已經看到了自己家的院牆,以及那院牆外大門處掛著的紅燈籠。
立馬兩隻眼睛笑的像彎彎的月牙一樣,彎腰雙手撐著膝蓋,連連用好幾口深呼吸,才緩過勁來。
重新像剛才出門一樣,朝自己的小手哈氣,用暖和起來的雙手,揉了揉麻木的耳朵,還有臉蛋。
給他們解凍。
同時慢步從朝家門口走去。
陸陽也停了下來,拉下遮擋住半邊臉的毛衣,然後揉了揉冰涼的額頭,眯起眼睛來注視著殷明珠的背影。
他準備就這麼看著,等對方進了老丈人院子以後,他就往回走。
殷明珠走著走著,發現背後的陸陽腳步停了下來,她也停了下來,然後想了想,又繼續往前走。
直到走了大門處,兩隻紅燈籠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