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嘖嘖道:“那看起來是收不了租了,沒法親自去,你後爸應該會很傷心吧?”
“可不是。”
蕭軍苦笑道:“當時我後爸可是要死要活,還說,即使是坐輪椅,也要親自去收租,被我媽框框兩個巴掌,臉都打腫了,才清醒了一點,不再嚷著要坐輪椅,讓我媽推著他去收租。”
陸陽點了點頭道:“那你媽是真厲害。”
蕭軍又苦笑的道:“我媽是很厲害,但是我那後爸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就其實把名下的房產都偷偷轉給了我妹,一屋子房產證上全部都是我妹的名字,就因為我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一直防著我,直到後來癱瘓了,才把一切說出來,若不是我媽威脅他,說他太偏心了,要不管他了,讓他自己去僱個保姆來照顧他,我後爸他那人才妥協,分給了我他的一部分財產,現在我說,我妹他比我更有錢,你總該相信了吧?”
陸陽岔開話題道:“那炒股呢,炒股怎麼說,是誰的主意?”
蕭軍終於得意起來,嘿嘿的笑道:“這自然是我的主意,我後爸他們老一輩,收租收習慣了,不懂得變通,但是世道變了,我們這些後人總不能也一輩子就這麼收租下去,我們得團結起來,去做點其他的買賣。
而炒股就是其中之一。
剛一開始,還只有我和幾個家裡也是收租的哥們,我們一起把錢投進了當時才開業不久的鵬城證交所,但很快,我們的錢就在股市裡面翻了倍,傳出去了以後,更多人都把錢投了進來。
而我們這幫人,父輩又都是靠收租子起家,本來就很熟,天天往一個交易所裡面跑,久而久之,大家就覺得,要不學父輩們,乾脆也抱團?
實話實說,這就是鵬城幫的來歷,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全部都是樸素的感情,原因也簡單,因為我們這些人都不願意做韭菜,我們要做割韭菜的人。
我們的父輩是有錢,但我們炒股,卻得不到他們的支援,我們只有團結起來,才不至於成為韭菜,被人給輕易割了,而有些股民們卻誤會了我們,說我們鵬城幫的人都是土匪,到哪裡哪裡一片狼跡,這其實都是那些割不到我們韭菜的莊家放出來謠言,陸兄弟你總不至於會信他們吧?”
信不信暫且不說,但是鵬城幫的人,本來就是土匪,你一個散戶,卻裝成主力,而且還是一窩混的上,一窩混的閃人,可不就是走到了哪,哪裡一片狼藉,而且還包掙不虧,那麼虧的那些人是誰?
還不是那些沒辦法抱團的真正散戶們。被莊家割韭菜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被鵬城幫的本地散戶們割韭菜,你就說慌不慌?
陸陽心道:“不被罵才怪。”
嘴上卻道:“原來彭鵬城幫是你起的頭,蕭哥牛逼,你是這個,狼博望。”
陸陽豎起大拇指。
反正夸人不用花錢,使勁誇就得了。
蕭軍有些臉紅道:“這也得多虧小妹她幫我,不然以我的本錢,也成不了鵬城幫的領頭羊。”
“之前我就說過,我那後爸他一直防著我,覺得我不是他的親兒子,而且我媽帶著我嫁過來的時候,我都已經記事了,七八歲了,已經上學,也跟他不怎麼親,所以他把家產都留給了我妹他親女兒,在我媽的威脅之下,也只不過是才給了我10來套房,還有一部分他收租收上來的現金,後來可以炒股了,我本錢不夠,找他借,他也不借,還是小妹她暗中借給我的,後來我們一起掙了錢,開了這家地產公司,我妹也在其中有一部分的股權,你現在總該明白了吧?”
陸陽抓住重點道:“所以你妹她把第一期的房子給我,她是有權決定這麼做對的對吧?”
之前的交易,陸陽很滿意,他不希望被推翻,這個時候,還是先把它坐實。
蕭軍翻著白眼道:“你以為我不知情?”
“我妹她可是商業上的天才,之前幾年我在鵬城炒股,我妹她在羊城讀書,但是我在鵬城這邊的一舉一動,股市上進進出出,可都是我妹全程在羊城遙控指揮。”
“論炒股,她可比我都厲害,很是讓我在一幫哥們面前裝了幾次逼,她肯給你一期的房子,那你就收好它,她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妹這個人我知道,她做生意不講半點人情。”
“跟你講,連我們舅舅想包點工地上的活來做,就因為質量稍微有一點點欠缺,都被我妹給踢出局,還害的我們舅舅到我媽那裡去告狀,最後讓我被我媽狠狠的埋怨了一頓,氣人不氣人?”
可能是因為真心有壓力,蕭軍噼裡啪啦一頓輸出。
完了。
舒服了,有種釋放後的輕鬆。
陸陽決定繼續轉移話題:“咱們聊點別的吧,別老是提你妹了,對了,我最近準備在你們鵬城開家電子廠,你要不要入點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