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也剛走出這道門。
“喂,你去哪,不收拾行李了嗎?”
許思琪在背後叫她。
“我去問問,他臉上的傷到底怎麼來的。”
殷明珠一邊加快腳步,一邊飛速回答。
“這有什麼好問的,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許思琪在她的背後又問。
同時小短腿開始發力狂奔,免得會開始追不上越走越快的小姐妹。
殷明珠來不及思索道:“我當然不喜歡他,這個人的死皮賴臉只會讓我噁心,但我要確定他是不是在邵市的車站外受的傷,是不是和人打架,是不是他們父子合起夥來打人家一個,你想啊,連他都傷的這麼重,那個被他們父子兩人合起夥來打的人,豈不是傷的更重?”
許思琪的眼睛越來越亮。
好姐妹,這下被我逮住小尾巴了吧,嘻嘻,你果然惦記你妹夫。
看我來揭穿你。
於是嘴上嚷道:“可是,你擔心的那個人,他只是你妹夫呀,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
殷明珠突然停下來。
鄭重的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好姐妹道:“這不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思琪你忘了?是他開車送的我們趕的這趟火車,我們有義務關心他的安全,如果他因此受了傷,我們就不應該自責嗎?不應該表現出更多的關心嗎?”
許思琪啞口無言。
好姐妹這辯才比她厲害啊,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有了這理由,自己就沒法把它再與情啊,愛呀,這些扯到一起了。
否則就是個小沒良心的,讀這麼多書,居然不懂得什麼叫知恩圖報。
八十年代的綠皮火車,臥鋪車廂還不是很多,想要找一個人也簡單,雖然期間肯定會不免發生一些挺尷尬的事情,推錯門,被打擾後,被人給罵神經病等等,但還是被兩人給找到正主了。
意外也在這時發生。
陸鳴居然看到她們兩人一愣以後,然後撒腿就跑。
“喂,你跑什麼,我們有話問你呢。”
“站住。”
“別跑。”
越是如此,陸鳴就越不敢停下來。
他膽已經早破了,父愛如山,讓他到現在都還渾身疼,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源自於這兩個女人,自己要不是倒黴認識她們兩,怎麼會變成這樣?
曾經愛自己的父親已經不愛自己了。
車沒了。
父愛也徹底消失了。
臉到現在都還疼,在上車之前,父親都甚至不願意來送送自己,等到下一次再回去時,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說不定家裡面已經住進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阿姨,帶著孩子,自己還得管孩子叫弟弟,這就是親爸?
嗚嗚…
想哭,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