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於兩位娘娘的態度卻是截然不同。
一個寵冠六宮,一個卻是在後宮之中低賤如塵埃。
而一直以來只要是不正面與貴妃娘娘敵對的時候,皇后娘娘在後宮之中總是如魚得水一般將後宮打理地井井有條,這不是皇上給予她的權利,而是皇后娘娘蔣玉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做到的。縱然沒有皇上的寵愛,就算皇上從未尊重過她,可是不可否認,皇后娘娘的能力是明眼可見,就算是一向不喜她的皇上見了也從未表現出任何不滿來。
可是不論如何,這也僅僅只是皇后娘娘蔣玉自己的手段。
若是皇后娘娘自己無能,沒有這些收拾的手段的話,那她現在誰又能說是否真的還能夠想像如今這般,縱然是被抓進了天牢一腳踏進了黃泉路,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一次皇后娘娘蔣玉必死無疑的時候,她還能夠得到皇上的親口玉言無罪而放,重返坤寧宮?
只怕早在前一段時間就被皇上下令處死了吧?
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宮人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朝著不遠處的那處金碧輝煌的大殿走過去。
“臣,見過皇上。”陳策在聽到傳召之後才是走進略微覺得有些空曠的御書房內,恭敬地行著禮,低頭垂眸之間已是極快地掩下了自己眉宇之間的一絲無奈。
心裡也是暗暗出神想著,或許,他應該需要正式地跟皇上提一提,他們之間平日裡用作聯絡互相傳達訊息的人是不是應該換一換了?
就在他正在書房之間興致正好地作畫之時,黑衣侍者又一次擅闖了他的府邸,這一次卻是一句話也不曾說就一把拽住他衣袖,就連還蘸著墨的筆也不曾小心放好就已經是被他強行拽死。不過一刻鐘時間,他就已經是出現在了偌大的四周護衛守衛森嚴的御書房之外等待著傳召了。
若是下一次皇上穆連城再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的話,自己難不成還要容忍這樣的無禮的行為第二次?
“愛卿平身。”
御書房之上,還在桌案前氣悶地坐著的穆連城見陳策過來可謂是極為的歡迎,一時也是親切地忙讓陳策起身,賜座。
也是這時陳策才是有機會抬頭看了一眼此時御書房之內的模樣,縱是他性格清冷,一時竟然還有些遲疑,“這……”陳策也不避諱著什麼,反而是在穆連城面上有些尷尬的注視下環顧了一下冷靜的此時御書房的四周情況,面無表情。半晌才是回過了神,看著上座的穆連城,眉頭輕挑著。
穆連城右手屈拳半掩在唇旁乾咳了一聲,道,“既然來了,那就先坐下再聊。”
穆連城與陳策皆是大明京都赫赫有名之人,穆連城生而要做帝王,有莫大懷才之心,而陳策善謀且文采斐然,是個難得一見的有才之人。
當年的穆連城對陳策有提攜之恩,而陳策對穆連城也有從屬之意,兩人一直都是相輔相成一直到穆連城如今成為了大明真正的帝王,陳策也封侯拜相,真正的君臣相宜。哪怕事實的真相是當年是五皇子妃蔣玉慧眼識珠才為穆連城爭取了這樣一位能臣,可是到底,五皇子妃蔣玉也不過一介婦人,陳策要記恩,也是記穆連城的提拔之恩,穆連城要賞賜,也是賞陳策的秉力相助之意。
他們二人,君臣相得不是說說而已,不然穆連城也不可能免除了陳策見君可不跪的命令,他們出去君與臣的俗套枷鎖,私底下其實是個真正的知心友人。
御書房內的侍女內侍等人早在之前就被穆連城提早揮退了出去,所以說現在的御書房實際上也僅僅只有穆連城和陳策兩人存在著。
見四周無人,陳策自然也不會再裝模作樣,而是仍挑著眉毫無膽怯地依言坐下。
“這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此事與你找我有關?”陳策的目光再一次淡淡掃過四周明顯比往日要空曠了許多的御書房,每看一處心裡就不由感慨著。似乎,皇上穆連城的桌案之上少了除了奏摺以外少了許多的東西,還有御書房的東北角處,上一次來的時候他還記得那裡似乎是擺放了一個半人高的雙耳富貴滿堂的彩鵲銜花的琅法華花瓶?還有方才他進來時候的對門的位置,不是一張都擺放了兩隻起舞的白鶴裝飾?
陳策將這些明顯可見的變化都清晰看在眼裡,半晌才是又轉過頭看向穆連城的方向,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用眼神詢問示意著,那雙一向清冷的眸子裡,此時還明顯帶了一抹可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