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是簡單的一眼魏涯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一時漂亮的臉上更是有些驚悚,“你的意思是,現在外界都在傳聞說天下第一莊和苗疆即將聯姻,而天下第一莊內的那個眾人口中傳言要娶妻的人,正是本少主?而本少主在苗疆所要聯姻的物件?”
長孫鴻旭淡淡一笑。
如魏涯所想,正是那個與天下第一莊少莊主魏涯又是有幾分桃花的苗疆聖女。
“這是哪個人胡亂傳出來的!胡言亂語竟然也敢在江湖之中亂說!”
魏涯默默想起這連續十年間一直糾纏著他的那個苗疆聖女,頓時俊臉一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找出當初胡亂傳出謠言的人,直接打殺了,至於江湖之中的那些傳言,以不動應萬變就好。
長孫鴻旭以一種局外人的睿智目光看了魏涯一眼後繼續翻看著手中的兵法書冊,頭也不抬地繼續道:“誰知道呢,或許是有人想要看你們天下第一莊和苗疆的笑話,也或許,這個訊息是從天下第一莊或者苗疆親自傳出去的也是說不定的。”
魏涯第一時間反駁,“天下第一莊又怎麼可能,本少主還在這裡,他們就敢肆意妄為?”“這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此事與你找我有關?”
陳策的目光再一次淡淡掃過四周明顯比往日要空曠了許多的御書房,每看一處心裡就不由感慨著。似乎,皇上穆連城的桌案之上少了除了奏摺以外少了許多的東西,還有御書房的東北角處,上一次來的時候他還記得那裡似乎是擺放了一個半人高的雙耳富貴滿堂的彩鵲銜花的琅法華花瓶?
還有方才他進來時候的對門的位置,不是一張都擺放了兩隻起舞的白鶴裝飾?
陳策將這些明顯可見的變化都清晰看在眼裡,半晌才是又轉過頭看向穆連城的方向,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用眼神詢問示意著,那雙一向清冷的眸子裡,此時還明顯帶了一抹可見的笑意。
一笑傾城。
穆連城被陳策臉上難得出現的一抹清冷著的笑容看的一愣,又是很快回神,只是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又覺得尷尬異常。
特別是被陳策這樣清冷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穆連城忽然就覺得自己從坤寧宮出來後為什麼要這樣的犯蠢,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要胡亂摔砸東西!陳策淡然一笑,“許是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皇上自先皇在世起就一直與戰王府有所不對付,這麼多年早已成為局中人,倒是微臣從未入局,自然是看的分明一些。”
穆連城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再看向陳策的目光也比方才要溫和,“可能也是你說的這個理,這麼多年就為了一個區區戰王府,朕,早在不知不覺時候成為了局中人而不自知。”
陳策拿起宮女端上來的清茶,在慢條斯理拂開茶麵上漂浮的茶葉之後卻只是小小品了一口後輕微地皺了一下眉就放下了,這個模樣竟是一口也不願意再多喝。
穆連城在上位上看著,眼裡浮現出微淡的笑意挑眉道:“怎的,朕這裡的茶葉還不符合你的口味?”
陳策正要收回的手微微一頓,心知是自己方才挑茶水的舉動被上方的穆連城看個正著,有些無奈。
不過也知道對於他們這樣地位的人來說,挑茶也不算得什麼大事,有條件的情況下,面對自己不喜歡喝的茶自然是覺得更加難以入口。
心思百轉間,陳策已是對著穆連城淡淡一笑,一直清冷著的眸子此時卻帶上了一抹無可奈何,又有著豁出去的釋然。蔣玉眼神清冷淡漠地接過來,當著青君的面就開始開啟外面層層包裹住的錦緞,露出了裡面才是巴掌大的錦盒。
錦盒上的四角還鑲著點金掐絲紅血石蘭,正是蔣玉吩咐讓青君特意跑一趟蔣國公府去取回的那個用百年沉香木所制的錦盒。
錦盒的裡面,現在正安靜地躺著從小戰王府和蔣國公府就為她定下來和戰王府世子的親事,而戰王府親自送來的定親信物。
蔣玉手裡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鑰匙,眼神裡微微透著遲疑,不自覺咬著唇角。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類似於糾結的波動。
也是這個時候,蔣玉才終於想起了一旁青君的存在,扭頭看向青君,“正是這個,你先下去吧。”
青君的眼神從蔣玉放在桌子上的巴掌大的精緻錦盒上掃過,黑眸微微一閃,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一聲,“是,青君告退。”
看著青君的身影離開直至消失的無影無蹤,蔣玉心裡明白青君應該不是真正離開了,而是潛伏在了宮殿的一處角落裡。
不僅是保證危險之時能夠及時出手,也是為了方便隨時聽到她的吩咐。可是偏偏,蔣府的老夫人參與了。
陳老夫人也跟在蔣家三房的身後指證著蔣家大房通敵叛國,也是因為有蔣府老夫人陳氏的指證,才是真正將蔣家大房一門推入深淵之中。
畢竟,沒有那一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的親子受苦受難。
“那又怎麼本宮都在天牢之中一兩個月的時間了,蔣濤如今還只是在一個閒散職位?”不是老夫人幾保,又滿心希望著他最終有一日會繼承蔣國公一位嗎?
青君低下頭有些不敢瞧蔣玉的臉色,“據貴妃娘娘還有陳老夫人的說法是,皇后娘娘在天牢之中活不了多久,與其蔣府在這一點時間裡就換下蔣琛蔣國公之位,只怕是在外界也只會落得包藏禍心,趁虛而入的名聲。”青君頓了頓,見蔣玉仍是面色如常才是繼續說,“所以想著只要皇后娘娘身死,那貴妃娘娘蔣若素只會名正言順地成為皇上穆連城的皇后,與其這個時候徒背罵名,倒不如……”
“倒不如待一切落定,雙喜臨門。”青君低著頭,不敢再看蔣玉一眼。
雙喜臨門?
她就不相信蔣玉身為皇后娘娘就沒有得到訊息,在她受了怎麼大的委屈後,皇上竟然是第一次沒有像以往一樣宿在她的宮殿之中安慰著她,反而是獨自一人歇在了金鑾殿。
就連她主動派過去詢問的人也被門口的幾位侍衛不痛不癢的糊弄了回來!
可是這個時候,蔣玉卻故意說著穆連城寵愛她的話,這是故意想讓她難堪?還有蔣國公之位,這件事情就連蔣府也未曾對外說過,蔣玉是怎麼知道的?甚至,就連她曾經隨口說出了一句雙喜臨門,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