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醫來了。”先前聽著了吩咐的黑衣人很快走了進來,快速到穆連城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後才是下一瞬消失在大殿之中。
在前幾天還是有些一名叫作青君的人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的人的蔣若素若無其事的抬頭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裡晦明莫測。基於青君,她基本也是知道,這個時候這些暗衛的消失想來也不是真正的離開,不過是在大殿之中的某一處小心隱藏著了的。
就像曾經的時常默默無言的青君一般。
被一道據說是聽了皇上吩咐過來診治皇后娘娘的黑衣人一路上連拖帶拽的直到到了獨屬於皇后娘娘蔣玉的坤寧宮的大殿之前時,黑衣人才是終於倏地鬆開了被他一路拎拽著的可憐的領口,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不過太醫此時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攜帶之情,在深呼吸了兩下勉強好似活過來了一般之後就趕忙恨不得手腳並用的進了坤寧宮的大殿之中。穆連城眼眸深邃著,戴了翡玉扳指的拇指輕輕颳著雕花木盒的內壁,只有薄薄的一層淡淡的早已失去了顏色的脂粉。
這是曾經的曾經的許多年前,蔣玉已經嫁給了他一段時間後他親自派人送給蔣玉的禮物,也是這麼多年送過不多的的禮物之中的其中一個。
後來也是隔一定的時間他還是會送給蔣玉其他的東西,有手上拿著的一般的香脂粉,也還有香囊唇脂之類的小禮物。也,是他因為心中的一抹不願而命令了陳策使出來的一個小小的計謀。
而這個計謀的關鍵就是他確信蔣玉一定會對他所送的禮物珍之視之,香粉口脂,如無意外的話,蔣玉定然是每天使用的,而香囊,也必然是隨身佩戴著。
曾經的蔣玉一直都不曾想過這些小東西之間竟然會有那麼多在暗地之中的腌臢東西。
就像是,蔣玉一直以為他都是心中有她的。“有幾分不好——這話又是何解?”穆連城在上方沉聲地問道。
太醫默默在心底哀嘆了自己的種種不該之後,輕輕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穩了穩自己被皇上有些沉的威壓嚇的又是一抖的身子,然後才是在心底好一番斟酌著才是道,“這——皇后娘娘本為千金之軀,但是卻因為前幾日的藥物之故,留下了不治之病根。本來在臣等的預計之中皇后娘娘在沉睡了一天一夜後,按理說身體多少也還是有一些恢復的可能才是。可是……”
“可是什麼。”上位的穆連城緊皺著眉黑沉著臉問道。
太醫心頭一抖,然後不自覺微顫著身子,領著大無畏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心態才是道,“可是此番微臣為娘娘診脈,卻發現娘娘的脈象雜亂,難辨其非,且更讓人擔憂的是,就算是如此,娘娘的脈象也是幾日微弱難探的。”
脈象微弱,這隻能說明這個人的身體早就已經是強弩之弓,又或者是,真的如蔣玉曾經在昏暗的天牢之中與他說過的那樣,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模樣,其實她自己最是清楚。“皇上,玉兒這……可還好?”蔣若素上前一步,迎著穆連城不動的視線輕柔著聲音問道。
穆連城一直看著蔣若素,半晌才是忽然抬手僅僅握住了蔣若素垂於身側的右手,“不如何,這樣挺好。”
“啊?”蔣若素有些怔愣地抬頭看向臉色發黑的穆連城,有些不明白穆連城怎麼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挺好?這樣又是哪樣挺好?
蔣若素怔愣了一會兒之後才是有些猶豫地偏頭看了眼蔣玉的方向,面上有些猶豫,“皇上你……”
說著又是頓了下,輕聲嘆了一口氣,再看向穆連城之時卻是美目含淚,“若素,多謝皇上心意,喜不勝收。”
穆連城看著如此模樣的蔣若素,勾起唇角笑了下,又是恢復了以往一直在蔣若素面前的溫柔的謙謙君子的模樣。“前日聽你說極為喜愛深海之中的珊瑚,昨天遠邊靠近海的地方上貢了一個偶然才得到的珍寶,朕已經親自去看了,是一棵半人高的純是紅透無暇的珊瑚山。回頭朕便派人拿去你的殿中,這種東西平日無趣之時拿來賞玩一番也是極為可行有樂趣的。”聽了屬下的話,坐在主位上的長孫鴻旭也是微微一怔,只是不過一瞬又是恢復了淡漠的模樣。
沒錯,若說皇上穆連城的最信任的人之一是在朝廷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經戴花騎馬遊街,得嗩吶鼓樂的隨身而行的名揚天下的令世人儘管的狀元郎陳策少年郎,如今的陳策大人是清冷的好似天上無情無寒的仙人擦,那現在的戰王府世子長孫鴻旭就是純屬的淡漠,亦或者是冷漠。
陳策是遺世的清冷,長孫鴻旭是冷到極致的淡漠。
這兩個人,一個是穆連城的最得力的人,於穆連城對陳策來說亦君亦友。而另一個是穆連城視為此生勁敵的的人,於穆連城而言長孫鴻旭就是他成就輝煌的最大的擋路石,是敵非友。
而對於陳策來說,長孫鴻旭也只是見過寥寥數面,並沒有太大的印象。
而此時長孫鴻旭彷彿是聽見了這世間最有趣的東西,難得的一手撐著下巴,聲音平緩著,仔細聽來卻仿若青山石上泉,無情卻又在尾音之上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音調拖長,莫名覺得情深。“又一次暈倒,還是被皇上親自劈暈過去?”長孫鴻旭說的漫不經心,不過那低沉的好似無骨的嗓音,卻讓跪在地上的黑衣暗衛的男子好一番打個冷顫。
黑衣侍衛正要回話,長孫鴻旭卻是又道,“那現在皇后娘娘的情況如何?”
“暫時還在昏迷之中,不過看太醫出來坤寧宮之時的臉色,恐怕是有幾分不好。”
長孫鴻旭無言,一手轉著手下的青瓷花杯,讓人看不透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良久的沉默,長孫鴻旭也沒有繼續說著什麼,直接閒肆的微抬手。
手下的黑衣侍衛見狀沉沉的點了下頭,直接無聲退了下去。
“怎麼,本少主就奇怪了,你還真的是對那個早在八年前就已經嫁人了的蔣玉上心?長孫,這可不像是你。”直接推門而入的魏涯看見了一如既往的沉默著在書窗前背手看窗外閒花的長孫鴻旭,極快的皺了下眉,又是恢復了往日的輕挑,眉目含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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