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寒症,在多年不斷的求醫問藥之下,仍是毫無進展,甚至是寒症發作的時間越發的長久,且每次皆是來勢洶洶,比起以前,是更加的難以控制了。就算喜歡了,又有何用,一個註定會死去的人。
真的喜歡?穆連城又是回想當時的了那個場景,心底的那抹相信,不由搖搖欲墜。
他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個眼神,不包括任何的情意。春紅一走,馬車裡也隨之陷進了一片寂靜之中。
蔣若素並不想與她搭話,索性就微微靠在了車後壁,開始閉目養神。
見此情形,蔣玉再蠢也知道蔣若素是對她今日的表現,有所不滿了。
但是,她向來自控的緊,就算再怎麼惱怒與不甘,因為蔣玉國公嫡女是身份,還有她一向維持的,清雅高潔的形象,絕對不允許她對蔣玉做出任何實質的不滿之舉。
她是京都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又如何。她還未聽懂這是何意,又聽他說,“不如先行欠下,日後本公子若是想起來了,再來找你償還吧!”
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已是快手將她發上的簪珠拿到了手中,遠遠傳來一句“這支簪子,便算下次見面找你履行承諾的信物好了。”
想起那人臨走之時,自己聽到的輕嗤之聲,蔣玉滿心氣悶!
果然是江湖中人,閨閣女子的體己之物,豈能由他人隨意拿去的!此事一但被發現,京都流言如虎,到時一人一口唾沫,她便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若是,你真的喜歡那穆連城,那便是簡單,為娘一定會讓你成為五皇子妃,可若是想靠著穆連城坐上皇后之位,我瞧著難的很。若是,你更想去做那一國之後,那咱們就和你爹在商量商量,最後,咱們再看是誰的贏面更大,娘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一開始不是皇后,最後也能夠將皇后取而代之的。”
蔣若素咬唇,“娘……”
趙氏卻不再安慰,一臉平靜道:“若素,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已經長大了,有些選項,是必須要做出選擇的。”
今日蔣玉在皇后娘娘舉辦的宴會之中發生的事,京都很快便掀起了一股興然大波,就連正遠在郊西考察的他,也都略有耳聞,更何況,這次聲波中,最為關注的人,還是他唯一的女兒。
怎能不關注上心。
幾人面面相覷,蔣琛率先開口,將還只是七歲的蔣寄派遣了個小事,給支使了出去。
蔣寄左右看了眼,自是知道接下來父親要說的事,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及的,便乖巧的依言退了出去。“據魏涯線人所傳,乃是一銀礦。”
“啊?這,這訊息可是屬實?”
此訊息一出,就連一向沉穩的梁太師都有些失控,驚撥出聲。
一面覺得不可置信,大明雖然礦物豐富,可不論如何,也沒有說過曾經有發現過整座銀礦山的事例。一面又一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下第一莊乖張成這樣,這次,竟然這樣輕易的便與他們的聖上達成了協議,共同去開採這座礦山,如果物件換成整座銀礦的話,那倒是不足為奇了。
朝廷為了安撫好這個合作者,肯定不會讓那少莊主第一次露面,便處於京都的風水浪尖之上。
既然如此,朝廷便會親自出手鎮壓京中所傳的這些流言,本就不足以為慮。
可沒了這第一莊的少莊主,那其他的一些人又該怎麼辦?
如今的大明朝,聖上壯年已過,各位皇子年輕力盛,已經成長到了一個完全可以相互抗衡的存在。太子是一國之儲,想要那皇位無可厚非,可是那二皇子和三皇子呢?
蔣玉自沉思之中回神,看了眼自己正看著的秘史,笑了下,“此書寫的甚妙,我看著,裡面記錄的事情倒有絕大的可能才是事實。”說罷,想到了什麼,偏頭,“對了,今日府外頭,已經如何了?”
春紅知道蔣玉是在問京都盛傳的,關於她的一些流言的訊息,也不多推遲,道:“如小姐所料,現在府外,還有市井之中,已經沒有人再去胡亂談論小姐了,縱是總有一兩人偶爾提一提小姐的事情,也都被周圍的人下意識忽略,並沒有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他已經因為一時觸了老虎鬚,便給自己招攬了這麼一個悲劇差事,哪裡還敢再去挑釁他這位好友的底線。
“什麼事?”長孫鴻旭問的漫不經心。
魏涯笑了下,有氣無力,“昨夜我的人查到,皇上與幾名暗衛打算用毒殺害王將軍家的小兒,然後用自己的人取而代之。”說罷,頓了下,才又道:“那王將軍便是多年前被你舉薦給皇上的那名副將,聽說最近剛贏得了勝利的邊城守將,王忠。”若是讓那在京都暫住下來的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魏涯聽到了訊息,轉而也蹭了這個熱鬧。
皇帝想,不論如何,他還是丟不起這個臉的,堅決不能讓第一莊的人白白瞧去了笑話。所以如今才會做出了這個決定,不管王忠進不進京都,他的一直在京都為質的小兒已經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們特意在暗衛之中搜尋的與其長相相似的人。
皇上有恃無恐,他已不再將王忠視為威脅,到時他的人一旦打入王忠家內部,區區王家軍,有他們所選的暗衛在,根本不足為慮。不一會兒,春紅便從裡面掀簾走出來,黃衣丫鬟見了,趕忙幾步上前,眼裡眯笑,“春紅姐姐,夫人讓我來傳個話。”
“不知夫人那裡,要傳什麼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不,中秋就快要到了,夫人說今年的活動有些不一樣,便讓我來傳個話,與五小姐說聲,等會兒閒了記得去清竹院,一同商量下。”
春紅點點頭,這事兒倒是需要趕緊說聲,不然到時候真有什麼其它活動,她們也好早做準備。“母親,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可以多帶幾個丫鬟啊,想來皇后娘娘向來仁慈,是不會多說什麼的,到時若是慌亂,也多幾個幫手不是。”
陸芸哭笑不得的看著蔣玉不遺餘力的勸解她,眉眼彎起,“你若是實在想去,母親也不會阻攔的,何必要說這許多敞亮話,莫非害怕我會不帶你。”
蔣玉一聽這話,連忙乖巧端茶遞水,“母親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