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知挑眉回道:“本公子怎麼就不行了,”不管如何,現在已經演變成了事關男人的尊嚴的問題,他是不可能有半分的退縮之意的。
一旁的友人笑了笑,“沒,我胡說呢,莫要在意。”
看著朋友滿臉笑意的討饒模樣,顧明知輕輕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抬頭又看了一眼正在獨自彈奏著綠綺的小小豆蔻少女,雖是滿目風華,可到底也掩蓋不了那娟秀精緻的眉眼間,那抹可察覺出的稚澀。
青嫩的美眸,雪白透肌的膚色,淡粉的唇釉,這般年紀,就已經快要比超過與她大三歲的同輩姐姐的名頭,又加上她的身後,還有蔣國公府和外祖陸正候府做靠山,這些都是她的價值。
看著蔣玉一個人在臺上從容不迫地緩緩彈奏著,再一次變換。
其實,之所以有些奇怪與她的單獨表演,也是有原因的,一來都是說,琴瑟和鳴,並不是說琴與瑟共同彈奏才是好聽,而是說,光琴音,難免孤寂。此時若是能有另外一段樂器相和,想來也是更有味道。
再者,母親一向注重於他的觀察與自己本身的能力。
顧明知抬頭看了前方坐著的屬於天生貴胄的幾位皇子一眼,他不相信,他顧明知都能聽出來的琴音裡的另外一層意思,而這幾位從小都學會一事多意的太子皇子們會聽不出來。
其實,如同顧明知所想,他們的確是聽出來了蔣玉琴音之中的另一層含義。
除了一向大大嘞嘞,不拘小節,也從不關注太多的六皇子只是單純的聽琴音之外。連同太子和其他的幾位皇子聽著了,心中的另一種想法都慢慢浮現。
太子已娶正妻,雖並無側室,妾室等,也是有兩個通房養於府中。且此時他只需在政績上做出成績,便足以告訴群臣,他是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太子之位,他憑藉的除了外祖家的勢力,其他時候,他如今所來的地位,完全是靠他本身的能力,太子妃家族勢弱,也是並不能幫助他分毫。
所以,這時才有心挑眉輕笑了聲,聲音溫潤如玉,暖暖如珠敲玉盤,讓人不自覺都會沉陷其中,若是不論太子自小身帶的寒症,那麼誰都不能否認,他將會是大明最出色的太子,和將來一定會將大明帶向更高的一層階梯。
要知道,京都女子最夢寐以求想要出嫁的和最具魅力的如意郎君的排行榜之上,太子以已娶妻之身,位於榜中第五位。而在他之前的,則分別是五皇子穆連城,戶部侍郎之庶子趙沛霖,顧檢察院之子顧明知,最後一位,就是兩年前已娶妻的安郡王府的大公子安然了。
要知道,當初聽說大公子竟然在追求那個被其弟所棄的謝家四小姐謝莞之時,整個京都的未嫁女子們幾乎是咬碎了手帕,暗地裡哭紅了眼。
而那個在四年前就被派送前往靖州的將軍府的小公子,太子想了想,他應是在第六位吧?如今地位堪憂,且比他還要可憐的是身帶煞星之命,甚至都傳言戰王府一家都是被其連累而死。身為太子,他一直都居在東宮,也是隱約察覺出了什麼不對,但是,那些,現在還並不是他所能接觸的。
且那長孫鴻旭實在是命不好,偏偏還有個天然的理由,身帶煞星之命,註定孤獨一生,無親無子。可就是如此,那將軍府的小公子還是憑藉著他無與倫比的出色相貌,依舊贏得京中貴女的喜愛。
想這般多,也就不再想了。
太子悠然端起一杯茶水,今日,他便權當百忙之中看個熱鬧,偷得浮生半日閒。
“二弟三弟,以為這蔣五小姐如何?”太子喝了一口茶,嘴角微勾起,含笑看向坐與他席下幾步的兩個,近來總是別有用心,窺視他太子之位最為張狂的弟弟一眼。
二皇子聞言放下酒杯,頗不在意道:“自古媒數之言父母之命,這蔣五小姐小小年紀,能有這般想法,也算是個心思靈巧的,至少,一切還未放在明面上,她也很是聰明的認清楚了這一點,才會使琴音相告,想來,也是為了給各人之間留下一些週轉之地。”
三皇子想來也是不大讚同這樣的想法,眉間輕皺,卻並不妨礙對她的讚揚,“是個聰慧的,與外界傳言並不相符。”
三皇子向來張揚,而他能有如今名望,除了他也小有能力,大多還是靠他人支援,對他看來,像蔣玉這一種,背後有強大世家的女子,她們最終的歸宿都會是嫁於富貴人家,而她身後的家族,也只有成為夫家助力的的唯一選擇。
“哼,不過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子無畏罷了。”
六皇子眨眨眼,看向自己的幾個皇兄,嘴裡還塞著一塊芙蓉糕,“太子皇兄,二皇兄三皇兄,你們是在說蔣五小姐蔣玉嗎?她怎麼樣,看著還好吧!”語氣中還帶著一種莫名的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