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們開始習慣這個季節時，下個季節卻悄然到來……
她在淘氣地踩著落葉，我拉著她的手怕她絆倒。
“你喜歡哪個季節？”我問她。
“我喜歡秋天，你呢？”她閉著眼享受著落葉碎掉的聲音。
“我喜歡冬天。”我說，“現在就是你喜歡的秋天，看得出來，你很高興啊。”
“當然。秋天不熱也不冷，而且我最喜歡踩落葉的聲音了。”
“我最喜歡在冬天踩雪的聲音。”我說。
“來，你也來踩踩樹葉。”她把我拉過去。
秋風輕吹著落葉，樹枝上那些頑強的葉子也在晃著腦袋。
“你頭上有片樹葉。”我輕輕地幫她摘掉。
“嘿。”她突然雙手捧著我的臉，“哇，真暖和。”
我也捧著她的臉，涼涼的。
“你知道嗎？”我看著她的眼睛說，“聽說，手涼的女生不容易喜歡一個人。”
“哦，是嗎？”她靠近我，“那你可真幸福啊。”
“自戀。”我捏著她的臉。她也用力捏我。
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她摟著我的脖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現在我能在你的眼睛裡看到我。”她說。
“是嗎。那就再看清楚些。”我可以聽到她的呼吸…
每當樹上的最後一片樹葉落下的時候，我就以為秋天結束了。
瑟瑟的北風襲著枯葉，她從遠處走來。
“我只希望我能永遠停在這一刻。”她抱著我哭。
“我也一樣。”我閉著眼記著她頭髮最後的幽香。
她父母要搬去南方，給她找了南方的一所大學，她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我給她擦著眼淚，緊緊握住她涼涼的手。
“這是我給你買的手套。”我給她戴上，“這樣你就不會輕易喜歡別人了。”
我們倆都笑了，儘管我們知道結果會怎樣。
似乎是突然來到冬季，靜悄悄的，沒有色彩的。
似乎是不習慣突然到來的冬季，我感到了陌生。
終於，我踩在那潔白的雪地上，那踩雪聲卻總是讓我想起秋季踩落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