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嵐默了默,就看著丹陽郡主反問:“郡主身邊有人?”
丹陽郡主笑了笑,大方道:“嗯,看到蓁哥兒了,安嵐姑娘呢?”
安嵐忽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垂下眼道:“當時這附近就剩下景公子。”
“景哥哥!”丹陽郡主微微有些詫異,是廣寒先生特意安排的嗎?還是無意為之?她知道安嵐頗得景哥哥的青睞,這個事實她無法改變,但她很擔心,廣寒先生會不會因此而有失偏頗……
丹陽郡主沉思的時候,安嵐忽然問:“不知,葉二公子在香境裡是什麼模樣?”
丹陽郡主回過神,頓了頓,才道:“瞧著沒什麼事,就是……在園子裡迷路了。”
安嵐一怔:“迷路了?”
丹陽郡主點頭,隨後問:“景哥哥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特別的,只是在那等著香境散去。”安嵐搖頭,接著問,“迷路了,那郡主和葉二公子找到路了嗎?”
丹陽郡主道:“正找著路,結果碰到廣寒先生。”
安嵐問:“接著廣寒先生就破了香境?”
丹陽郡主點頭,安嵐遲疑了一會,又問:“廣寒先生,是過去找你們的?”
丹陽郡主想了想,才道:“先生不是找我們,是找蓁哥兒。”
特意去找葉二公子嗎,原來如此,安嵐面上若有所思。
丹陽郡主問:“你在想什麼?”
安嵐輕輕搖頭,丹陽郡主看了她一眼,便道:“你問的,我都如實回答了,你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才是。”
安嵐看了她一眼,丹陽郡主面帶微笑,神態坦然。
“確實該如此。”安嵐點頭,然後道,“我只是懷疑。破了香境的關鍵在葉二公子身上。”
丹陽郡主一怔,有些詫異地看著安嵐:“為什麼?”
“以廣寒先生的能力,何須特意去找一個人,更何況。要找誰,直接破了香境,要找的人不馬上就出現在眼前了嗎,在香境裡找,似乎是多此一舉。”安嵐說到這,頓了頓,接著道,“除非,破香境的關鍵,在葉二公子身上。”
這樣細膩的心思……丹陽郡主認真地看著安嵐。只是不及她開口,景炎就從前面走了過來,跟著葉家的人也哭累了,開始就這前前後後的事算賬了。
葉蓁醒了,不等於葉家的事全都解決了。
葉蓁為何會生病。腰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廣寒先生是怎麼治好葉蓁的,薛靈犀跟這件事真的絲毫關係也沒有嗎?那為何廣寒先生要從薛靈犀手裡拿走那盒香?
這種種問題,葉德清關心,葉三姑娘更關心。
事情既然沒有完全解決,天樞殿的人自然不能這就離開。
只是因葉蓁剛醒,經不起車馬顛簸。景炎便建議他們先留在白園,總歸這些事情,再哪裡都一樣能說清楚。
……
葉蓁重新睡下後,白廣寒命人給葉德清傳了幾句話,葉德清甚是不解,但是想了想。還是照白廣寒的意思,特意留葉鈴在葉蓁那照看著,然後同薛靈犀悄悄往白廣寒那過去。
之前因兒子終於醒過來,葉老爺激動之下,只顧著兒子。一時忘了表示感激,待想起是,白廣寒已經離開那裡了。所以,葉老爺這會兒一進來,就要給白廣寒行大禮,白廣寒便往景炎那看了一眼,景炎笑了笑,走過去扶住葉老爺:“不用著急行如此大禮,還是先坐下將這事兒說明白了,別的,可以慢慢說。”
葉德清深揖:“廣寒先生和公子救了我兒一命,此乃大恩,葉某今生今世都難以報答。”
候在一旁的安嵐和丹陽郡主都有些不解,聽景炎公子那話的意思,似乎這事還有內情。安嵐悄悄看了一眼座上的白廣寒,卻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麼。似察覺的安嵐的目光,白廣寒便往她著掃了一眼,那眼神不帶什麼情緒,只透著幾分衡量,或是探究。安嵐一怔,心裡忽的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細一想,又說不清個究竟。
卻這會兒,景炎已經開口:“葉夫人,如今,那封信該拿出來給葉老爺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