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了了有些疑惑地看向寧樂。
但見寧樂牽著自己的手,笑道:“老先生,這丫頭打眼這麼一瞧便知不過二十,就不用再勞煩您了吧?”
任了了恍然。要是讓這老頭兒這麼一摸,她體內的寧弦偃心不就暴露了嗎?
就算他不認識寧弦偃心,也不妨礙他心生疑竇,刨根問底呀!一種疑似能重構人體經脈的偃甲到底有多大價值,她心中還是有譜的。
然而,單七一動不動,根本毫無回應。
接待人員看了看單七,又等了一會兒,這才看向任了了確定道:“看來要對姑娘說聲抱歉了,姑娘請回。”
任了了聞言一急:“不是吧你們,這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本姑娘有這麼顯老嘛?你們分明就是仗勢欺人!”
“姑娘誤會了。”接待人員依舊保持著職業化的笑容,“七叔公不伸手的意思是,敝堡對你的實力還有些疑慮。還請姑娘速速離去,莫要擾亂了秩序,否則我們就只能讓城防衛請你離開了。”
“呵,不就是天鍛堡麼,本姑娘還不伺候——”
寧樂趕緊攔住已處在暴走邊緣的任了了,打斷道:“老先生,這丫頭底子是薄了點,不過資質還算湊合,要不您再受累瞧一瞧?”
說著,他心念一動,偃靈力便悄無聲息地流入到任了了體內。
一旁的接待人員見寧樂還要糾纏,便抬手示意城防衛上前。不料單七突然開口:“且慢。”
他再次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任了了一眼:“適才倒是老夫眼拙。不過我天鍛堡的規矩,還輪不到一個小娃來置喙。伸手。”
接待人員也道:“姑娘,還有寧公子,咱們三號登記臺和四號登記臺一樣,皆是選拔客卿,且透過選拔者,今後的待遇也是一視同仁。但經由那邊入內參與選拔,考核更偏重於既有的實力。而經由咱們這兒入內的,考核則更看重偃師的天資和潛力。所以,若不能確認真實年齡,未免對四號登記臺那邊多有不公。”
任了了冷冷一笑:“呵,公不公平還不就你們一張嘴的事。就說剛才那個錢浪,又可曾走過這些過場?”
寧樂看向單七:“老先生,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您瞧著咱們像是會耍詐的人麼?”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老夫今日坐這兒了,那就得為敝堡擔下這份責任。”單七淡淡道,“若二位實在不願,敝堡也不會勉強,選拔之事就此作罷便是。”
“你這老頭兒,怎地如此不知變通?”任了了不由氣急,還欲再言,卻是被寧樂示意止住。
“看來,老先生是不信小子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請吧。”
他取出一方絲巾,輕輕系在了任了了的手腕上遞出去,再默默牽起了她的另一隻手:“只是這丫頭乃是家師掌珠,從小家師便寶貝得緊,外人自然是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得的。”
任了了聽得這話不禁暗笑。剛才自己才和錢浪主僕打了一架,也沒見寧樂怎樣。如今睜著眼睛說瞎話,自然是故意埋汰單七了。
而此時寧樂心中卻是在默默唸叨著,老莫一生孤苦無依,如今幫他撿回一便宜女兒,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單七默然看了寧樂一眼,什麼也沒說,抬手便按在了任了了腕部的絲巾上。
“哎呀!”任了了只覺手腕處一陣刺痛,不由得叫出了聲。
寧樂目光一凝,牽著任了了的那隻手也瞬間發力。他的偃靈力早已先行蟄伏在任了了體內,此刻與任了了本身的偃靈力瞬間合二為一,齊齊衝向了與單七接觸的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