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任了了指著自己的鼻頭:“難道本姑娘如今還能頂著這張臉蛋去菁葫谷叩山門,告訴她們我是誰?”
“呃。”寧樂恍然,尷尬地撓了撓腮,“那千草閣就沒給你們頒發什麼令牌之類的身份證明?”
任了了撇了撇嘴:“那得是正式弟子才能享受的待遇。像咱們這種外門弟子,可以說是邊緣到最邊緣的小角色,同那位名義上的師尊根本從未見過面不說,就連菁葫谷我都沒進去過。直到現在,本姑娘也就認識那位拉我入夥,負責給我傳達任務的師姐而已。”
“入夥……敢情你就是個幫著打雜幹髒活的小狗腿啊。”
寧樂一針見血,攤手又道:“那你也可以試著向你那位師姐表明身份嘛。就說無意間撞破了神秘勢力間的可疑交易,然後被灌下了讓身體迅速成長的藥物,於是變成了外表看似無害,內心卻依舊陰暗的女飛賊?”
任了了歪頭眯眼微微一笑:“好像你在過度玩梗的同時,還假裝不經意地說了很失禮的話?”
“好好聊天,把這些玩意兒收起來。”瞥了一眼四周牆角突然齊齊瞄準向他的暗器彈射裝置,寧樂一本正經道。
任了了剜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多做計較,繼續之前的話題:“本姑娘倒也不是沒考慮過,畢竟師姐都答應我了,近期就會帶本姑娘離開天鍛堡,回千草閣正式拜師。可這千草閣聞名於世的兩大絕學之一,便是製藥煉毒。本姑娘現在這情況,還真有點擔心她們會不會把我當作珍稀研究物件給解剖了。”
寧樂忍俊不禁:“短時間內解剖應該不至於,頂多也就是找個籠子把你關起來,身上接一些亂七八糟的管子,時不時再拔一撮頭髮抽一管血啥的。”
“喂!”
“好好,不逗你了,好好聊天。”
寧樂趕緊收起不正經:“你的擔心也不是全無道理。寧弦偃心的事,終歸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你剛才說,你這試用期才半年就預備轉正了,是立功了吧?看來這次你對那個錢四公子下手,還真是千草閣的意思咯?”
任了了點頭:“師姐讓本姑娘隨便取走一兩件那個騷包貨的千草三十六械,然後綁在樹枝上扔進偃江,她自會在下游想辦法回收。”
“這個千草閣,如意算盤倒是打得精。”
寧樂嗤之以鼻:“你若得手,她們自然能達到既定目的。若你失手被擒,那也與她們毫無干係。事成之後,你那師姐說要帶你回千草閣,恐怕還美其名曰是要保護你,實際上就是想控制住你,免得讓你在外邊說了不該說的話。”
“還真讓你給猜著了。”
任了了咯咯一笑:“師姐說,本姑娘得罪了巫南錢家,為了保證我的安全,讓本姑娘隨她回千草閣閉關兩年,靜心修煉偃術。哼,本姑娘又不傻,總不能虧了自己吧?索性順坡下驢就向她討了《權輿訣》和蘊靈丸。”
“還真多虧了你這點子小機靈勁兒,若非那顆蘊靈丸,昨夜在破廟的時候咱倆就得束手就擒了。”
寧樂嘆道:“不過不管怎麼說,不能進千草閣,對你來說確是一大損失。”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
任了了反倒安慰起了寧樂:“聽說凡是千草閣的弟子,剛入門那幾年都特慘。錢少事多不放假,晚睡早起肝硬化,小團體間常掐架,天天都得聽訓話,最終能挺過去的也就十之二三。仔細想想,去不了也挺好的。”
寧樂聞言,不禁莞爾:“可別忘了,寧弦偃心還給了你那麼多好處。”
“寧弦偃心!本姑娘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