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衙門的人人來通知,贓物從羅高家中找到了,現在別成才和羅高被一起抓到了衙門。
顧嬈和別野身為失主,也要在一起去衙門一趟。
到了東皇縣,已經是午時了,衙門的人都在午休,顧嬈和別野到天來客棧訂了一間房,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也準備午休。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顧嬈還以為是店小二,便道,“現在不需要熱水,也不想吃飯。”
文墨笑著道,“在下不是來送熱水,也不是來給你們送飯的。”
顧嬈聽出聲音,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穿上外衫才對別野說道,“是文訟師,你去給他開一下門。”
別野開啟房門。
文墨走進去,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才道,“你們的案子應該快進入尾聲了。”
別野說道,“這是好事。”
文墨點了點頭。
“我今天前來,一是來恭喜你們的,二是我懷疑,這次的案子跟別成才有很大的關聯。”
“上次在堂上,我就注意到李申和別成才之間有眉眼官司。”
“在李申去你們家中盜竊之前,他跟你們分明不認識,而別成才跟你們早有過節,所以我懷疑,主使盜竊的人是別成才。”
“加之,偶然的機會,讓我得知李沫兒懷有身孕,孩子還是別成才的。”
“我懷疑李申是礙於疼愛的妹妹懷了別成才的孩子,不願妹妹今後沒有歸宿,才一直沒有把別成才招供出來。”
顧嬈眸子一亮。
“我也早有這個懷疑。”
“這次剩下的首飾從別成才家中流出,更驗證了我的懷疑是正確的,他才是背後的主使,李申是被他當槍使了。”
文墨嘆了一口氣。
“李申此人雖然不成器,但從認識他的人口中,也可以得知他以前是個還算老實,待人還算寬厚的人。”
“可惜,他太重視親情了,現在李沫兒懷了別成才的孩子,就算為了妹妹和未出世的外甥,他估計也不會把別成才招出來。”
“按照我國律法,盜竊滿百兩銀子的可判死刑。”
“你們丟失的首飾,價值幾何?”
顧嬈篤定道,“就算去典當行典當,也至少能典當二百兩銀子。”
光是金銀首飾,就已經價值百兩,丟失的還有玉器,這個時代的人本來就對玉器格外追捧,她的玉製首飾還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
文墨心裡有了數。
“若是李申願意招供出是受人指使的,雖說活罪難免,至少也要關押十年,但至少可以免去死罪。”
顧嬈眉梢一挑。
“文訟師可憐他?”
文墨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無奈。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我關心他的死活幹什麼?”
“實不相瞞,是李沫兒求到我家中,我娘子又是個心腸軟的,得知她懷有身孕,雖然不贊同她未婚先孕的做法,但還是可憐她被心愛之人拋棄,又馬上要失去相依為命的哥哥,便讓我幫忙週轉一下。”
顧嬈眯了眯眼。
“你是我們請的訟師,現在卻想幫偷盜我們東西之人的妹妹?”
文墨輕咳一聲。
“你我都知道,李申不是背後主使,真正主導這次盜竊的人是別成才,難道你們不想讓真兇繩之以法?”
顧嬈看向別野。
“你怎麼看?”
別成才雖然可恨了些,但別野畢竟跟別成才在同一個屋簷下長大,萬一內心其實還對別成才有一絲親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