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讓之陷入了長考,良久之後,才顯出了苦笑之色:“原來如此,殿下你是這般想的?果然是文武雙全!裴某,幾乎就被你說服了。”
錯非有著出眾的文略,看透了本質,又豈會有這樣的見解?
嬴衝則一聲失笑,既然是‘幾乎’,那就是並未被說服。
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正色道:“本王身為冀宛宗主,自不會讓宗黨失望。安石公有益於國之政,本王會鼎力相助。可若是他有禍亂朝綱之舉,本王也不會任之由之。”
就比如那收繳部曲私兵,嬴衝不太認可王安石之政。以為皇權太過膨脹,並非好事。
即便要廢部曲之政,也需以其他的方式,制衡皇權。
裴讓之聞言,目中最後的猶疑之色。也終於消失:“老夫已明殿下之意!只是殿下想要達成所願,只怕不易。老夫如是裴相,只需一個‘拖’字決,就可決定一切。”
嬴衝也覺頭疼,近日他與謝安,郭嘉及魏徵等人議政,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個‘拖’字。
天聖帝重傷在身,裴宏志只需拖到陛下壽元將盡之時,新法就可不廢而廢。
“本王與陛下只能盡力而為!否則吾恐我大秦國祚不永。”
裴讓之不置可否:“可殿下也需量力而為才好,否則日後,變法未成,殿下反成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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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過了三條街道之後,嬴衝才與裴讓之告別。當葉凌雪回到自家馬車裡的時候,就又好奇的問嬴衝:“大納言他與你說什麼了?離去的時候,好似很高興的模樣?”
“無非是確認敵友,黨同伐異而已。”
嬴衝不願多說,不過眼神倒是頗為輕鬆。他這次雖未說服裴大納言相助,可這位也保證了中立,且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予以助力。
最終能夠不刀刃相見,那是最好不過,畢竟他現在的對手,有些多了。
葉凌雪笑了笑,再未多嘴。只把螓首依在了嬴衝的肩上:“剛才大姐她與我說,她現在過得很苦,錯嫁了裴德詔,也看錯了他——”
說話之時,她心胸之內,卻是由衷的慶幸,還有喜悅。她真不敢想象,自己如落到葉凌夢那樣,被夫君嫌棄無視的境地,會變成這樣。又為之前武威王府中,嬴衝毫不猶豫的迴護,而覺歡喜。
嬴衝卻未在意這兒女情長,腦子裡卻還是想著之前,與裴讓之談的交易。再還有,就是裴宏志與自己那個岳父了。
尤其後者,葉宏博絕非弱者,這次必不會忍氣吞聲。想必近日之內,就會有所反應。
而自己先前,雖也有所佈局,可更多的是針對整個雙河葉氏,以及淑妃母子。
可如今,卻不得不做調整。
至少那位葉老郡王,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那麼他動手之時,就不能不留些情面,將葉家與葉宏博分開來看。
之後武安王府的車隊,也並未返回王府,而是轉過頭,直奔天工坊方向。
——如非是岳母失蹤的‘噩耗’,他現在本該在天工坊的後院,與謝清泉討論那尊仙元甲的煉製。
當嬴衝抵達之時,謝清泉早已在這裡等候了半日。不過這位,卻並未因嬴衝的失約而見責,反而面現哀憐,溫言安慰著二人。
看來他也是知曉了葉二夫人落崖,生死不明的訊息,卻不知這其中真相。
嬴衝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問了他這泉叔才知,此時九月的‘玄射’神甲的改造,已經完成。花了三十萬金,終將那口重劍,換成了一杆宣花大斧。許褚的虎神,亦完成了強化,骨架可以保證不會崩潰,隱患盡消。
而漢尼拔那件大地裝甲‘王權’的修復,同樣進入到了尾聲。泰西之地的‘提坦裝甲’,看似與墨甲不同,可其實是同一本質。
所以謝清泉修復的過程中,雖非一帆風順,可也並未就此被難住。反而是因這異域的仙元階神甲,迸發了頗多靈感。
總而言之,只需再有大約半個月時間,他就能將這尊‘王權’徹底完成,使安國府再多一位偽鎮國。
再就是為張承業量身打造的乾元階神甲,卻是遇到了些麻煩。以至於這一個月裡,天工坊都沒多少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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