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言道出,其他人還沒覺得什麼。可那朱國公高仰,與寧國公魏九徵,卻都是神色大變。
二人都還未接到封地的訊息,可當聽嬴衝說起起兵勤王之事後,就已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不妙。
那高仰還只是血色褪盡,面色蒼白。而寧國公魏九徵,則是身軀搖搖欲墜,幾欲昏倒。
如今北方四大世閥,只有元州的黎陽高氏,一直未經挫折,還有著對抗武安王府的實力。可對於固原盧氏,與他們武安魏氏而言,這卻無異是滅頂之災!
前者經歷匈奴過境之禍,而魏氏亦曾遭彌勒教重創,此時要抗拒武安嬴氏攻打,實在過於勉強。
盧文進則是早已預料,在眾多武臣之中,身軀挺立如山。可許多已猜知嬴衝企圖的朝臣,不禁都紛紛以憐憫的目光,望了過去。
“不臣?敢問殿下,北方何人不臣?”
陸正恩從群臣之中走出,語氣平靜的質問嬴衝:“不經樞密院允可,擅動大兵,此與制不合!”
“不臣者,武安魏氏,黎陽高氏——”
嬴衝毫不避忌,目光掃向了靖北郡王,期待著這位,主動呈上遷徙封地的奏本,
可整整三個呼吸,都未見這位有何動作,他就已知其心意。
一旦那表文呈上,那麼無論天聖帝是否迴歸,盧氏都再無轉圜餘地。這位盧老郡王,多半是仍存希望。
嬴衝亦未強求,收回了視線:“以及固原盧氏!此三家皆與裴氏一黨有涉,亦有裡通外國,陰圖不軌之嫌!為防萬一,本王以為,在北方諸軍南下之前,需解其兵甲,散其武卒!一應族中要人,皆捉拿問審,以辨這三家青白。來人啦,將這三人拿下問罪!”
他此言未落,就已令這大殿之內,再一次轟然震響。寧國公魏九徵面色漲紅,氣到手指都在顫抖,似欲言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可那高仰,卻已怒聲震吼:“嬴衝小兒!你有何罪證,敢說我高仰裡通外國,陰圖不軌?”
一邊說著,那高仰一邊直趨御階之前。此時有數十御衛上前攔截,卻被他振臂一揮,就已陸續騰空而起,或撞入人群,或血濺紅牆。
嬴衝則始終神情冷漠,鎮定異常的看著高仰走近,
“朱國公高仰,殿前動武,抗法不遵,殺傷御衛,罪加一等!諸御衛,還不給孤拿下!”
最後一字落下時,一個少女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了御階之前。劍光一掃,那高仰的身影,就也騰飛而起,在三十丈外摔落。赫然將那處的金磚,都砸成粉碎。
而高仰的口中,更是一口黑血吐出。
這位還欲掙扎立起,可此刻四面八方,卻有無數的鎖鏈,拋飛過來,將他的身軀四肢,牢牢的困鎖。周圍近百御衛拉扯,直到使高仰,再動彈不得。
寧國公魏九徵則面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幕,他亦心有不甘,也欲反抗。可當其目光,觸及到嬴衝身前,那與越傾城容貌相似之極的少女後,還是渾身鬆懈了下來,任由御衛上前,制住了他的一身真元。
而那靖北郡王,則自始至終,全無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