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衝口裡呢喃著,小心翼翼的行走。
看來這裡的防護,似並未受到影響。四壁如常,所有的機關,都已恢復。
故而他即便有天聖帝信物在手,亦不敢有絲毫大意輕忽。
好在這一路,直到地下五層,都是暢通無阻。那些致命殺器,都未有任何反應。
然後當第五層的情景入目時,嬴衝頓時一陣失神。定定的看了眼中央,那尊高大魁梧的墨甲。
“這就是——,神甲始龍?”
嬴衝目中閃現異澤,他並非是為始龍甲那磅礴浩大,宛如深淵,難以見底的氣息驚異。而是此刻,他竟隱覺自身體內的龍脈,在與這具神甲共鳴——
果然!他嬴衝的體內,確是有著皇族血脈,而且是出於近支,可以毫無障礙的繼承這尊神甲始龍。
月兒並未騙他,自己的母親,哪怕不是天聖帝之女,二者間也有極近的血脈關聯。
足足片刻之後,嬴衝才勉強鎮壓住那驚濤駭浪般的心緒。
時間不多,他無瑕細觀眼前這座美奐美輪的法陣,只是草草掃了這第五層一眼。
這周圍都並未有戰鬥的痕跡,明顯那紅線女,並未來得及在這裡做什麼。
只是那後方石壁上的一些血點,使他頗為在意。
只需稍作思忖,嬴衝就可知紅線女背後那人的意圖。且多半是那位齊王的手筆——
奪取始龍甲不成,那就先埋下伏筆麼?
而須臾之後,嬴衝就被始龍甲後方,另一尊同樣高大巍峨身影,吸引住了視線。
“鱷龍?”
嬴衝吃了一驚,然後就想起了當初那本《制器詳解》的記載。
“——公輸般殘疾,未能習得武道仙術,卻可御器物之力,斬殺鱷龍。可見匠術通神,亦能比肩天位!”
而晚年的公輸般,正是在秦境之內,被秦皇庇護!
就不知這明顯是機關造物的‘鱷龍’,與公輸般有何關聯?還有這墨甲臂膀上的四片刀刃,倒是與之前巷道內那些刀痕吻合。
也就是說戰起之時,鱷龍一路追殺著,將那紅線女逼出始龍殿。那麼這鱷龍甲的戰力,必定可也是偽開國層次!。
嬴衝上下打量了一眼,就準備收回目光。畢竟咸陽大戰之即,郭嘉等人調兵遣將,只需再有片刻時光,就可對裴宏志等人動手。
不過就在下一刻,那鱷龍的目中,卻有兩道紅光掃出,直指嬴衝右腕處的‘邪櫻’。
嬴衝初時心驚,意欲躲避,隨即卻又鎮定下來,察覺到那紅光無害。
而那紅光只在那‘邪櫻’化成的手鐲上掃蕩了一番,鱷龍的胸膛,就忽然往外敞開。
隨著層層疊疊的甲冑外翻,赫然現出了一個大約人上臂大小的黑匣。內中則只有一塊奇異的金屬,還有數百張捲成一團的圖紙。
嬴衝吃了一驚,之後就立時橫空而起,來到了鱷龍身前。心知這多半是公輸般,留給後世邪櫻的真正御主,他便也毫不客氣的,將這東西全數取出。來不及細看,嬴衝只能將之一古腦的,全數塞入到自己的小虛空戒內。
——這裡雖是皇家重地,可既是公輸般的特意安排,那麼這些東西,他也取的心安理得。
而僅僅須臾之後,那鱷龍的****裝甲,就又層層收縮閉鎖,恢復如初。
嬴衝不由再次上下打量著這鱷龍,目現驚歎、仰慕與遺憾之色。
他驚歎的是這具‘鱷龍’,居然真是公輸般製造之物。又仰慕那位機關大師的機關術,居然已達至此等境地,偽開國層次的戰力,無疑是已至世間之極。
而之所以遺憾。則是因這‘鱷龍’,仍有著極大的缺陷。否則今日,他或可放棄那極端之舉,試著再強攻那座五方五行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