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策馬遠離數里之後,那眼眸之內,卻有一絲青光顯現。手中握著的馬鞭,亦是扭曲到不成模樣。
“孤必殺此子!”
※※※※無獨有偶,在武安郡王家的那座高臺之上,嬴衝也是咬牙切齒。
“他別想活著逃出秦境!”
“此事只怕不易。”
郭嘉在旁潑著冷水:“魏無忌底蘊深厚,又是有備而來,此時其麾下必是強者如雲,又有太學主,西方大帝等人為羽翼,想要殺之談何容易?且那裴氏等人,也不會容殿下得手。”
又搖著頭道:“之前白王府一役,殿下是出其不意,才能重創信陵王。可如今他已有備,想要得手怕是不易。”
嬴衝一聲輕哼,並未反駁,只道:“不管這許多!即便最終殺不得他,本王也要從他身上咬下幾塊肉來,”
他知郭嘉之語,乃是實言。自己想要動魏無忌,難如登天。
就不說太學主與西方大帝等人,魏無忌麾下那位王府大總管魏忠賢,亦非弱者。
那也是一位偽開國,據說實力不在米朝天之下!
這次明面上雖未跟過來,可只從今日太學主現身雍州,就可知秦境之內,必定有新的偽開國入局。使得嬴高與越傾城二人,不得不分心旁顧。
不過他嬴衝,也沒有因此就停手的道理。
葉凌雪則有些憂心的問:“夫君,就真不懼魏國起兵攻秦?”
她出身將門,不會說‘一旦兩國交戰,必定生靈塗炭’這樣的蠢話。可卻知此時的大秦,已承受不起太大的動盪。
“他們不敢!”
嬴衝搖了搖頭,轉手就將一張文書,遞給了妻子:“魏國攻衛失利,折兵損將二十萬人。之前其國中亦有災情變亂,規模雖遜於大秦北境,可因大魏幾家世閥內鬥激烈。此時魏之處境,不比我大秦強上多少。”
葉凌雪不用去看,就已明白了過來。秦境上游大水,下游處的趙魏又能好到哪去?
以眼下秦魏二國的情形,雙方都不願輕啟戰事。不過大秦這邊,似更佔優。只需守住了函谷關,就可穩據勝勢。
故而她夫君,這次可放心大膽的對信陵王出手。能夠宰掉信陵王,是最好不過,不能的話,也可削斷魏無忌的幾條得力臂膀,
再以嬴衝的性情,今日本不該做這打草驚蛇之舉,之所以說這些話,必定是另有所圖,而非是為一時快意。
嬴衝解釋完後,便又問郭嘉:“那地下靈脈的事情,查得怎樣了?”
“這所謂的地脈陣壇,應是出自三十年前守正道人的手筆,如今只是被人利用。”
郭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學生仔細查過了,這多半隻是障眼法。此法確實能奪人氣運,逆轉天機。可成功的可能性,卻是小而又小。對方看似很用心,可其實不然。且天聖帝那邊早有察覺,已然有備。”
嬴衝微微頷首,郭嘉之言,與他掌握的資訊差不多。
隨後他又將那枚符簡,遞給了在旁靜觀的虞雲仙:“仙姨你可認得這血珠?”
虞雲仙仔細感應了片刻,面上就露出些許訝異之色,而後若有所思道:“在以往的道書中,並未見過此物。我只能猜測,這珠內的妖血,必定是出自神獸,且經歷過西方佛法淨化。除此之外,這東西必定是某座法陣的陣樞之一。”
嬴衝眉頭一挑,西方佛法?這件事,居然還與身毒佛教有關?
虞雲仙此時,又笑著把符簡,轉遞給了葉凌雪:“其實你該問凌雪才是!這個丫頭,幾年之前就已是長生道,首屈一指的的陣道天才。”
嬴衝本就有向葉凌雪請教之意,當下又目光左移,看向了妻子。後者手持著符簡,閉目沉思,片刻之後卻搖了搖頭:“這上面顯化的符文太少了,我看不出來。只知此物,應該是為激發某件妖族器物,且與太虛之法有涉。”
妖族器物?太虛?
嬴衝凝神思索了片刻,隨後就果斷的拿了那符簡,又往樓臺之下行去。
諸人見狀不禁錯愕,葉凌雪更是好奇問道:“夫君何往?”
“自然是去面聖!”
嬴衝隨口答著:“嵩山的兵力還是不夠,至少要從咸陽城內,再調四個師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