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也仍不能完全鎮壓住那些妖類的騷動。甚至令咸陽城的護城大陣,在北城方位的玄法靈光,都略顯黯淡。
那嬴守國,亦是眉頭緊皺:“人手還是不夠!不能穩住地層,讓我們的人進去,就完全是送死。”
下去後稍一用力就擔憂著咸陽城會傾塌,或者波及地面,造成大量死傷。束手束腳的情形下,那還打什麼打?
他今日絕不後悔,配合嬴衝清理暗城。反而是感心有餘悸,想著這下面的事情,再如拖延下去,真不知會惡化到何等地步。
這毒瘤只會越來壯大,直到他們大秦再無力壓制。
林祿雖是不滿嬴衝所為,可在此事上,亦是立場堅定不搖:“我京兆府,亦有三位大天位級的客卿。最多還有一刻時間,他們就可趕至。”
這暗城之下的勢力,竟然猖獗到了這等境地,確實是非清理不可了!
嬴衝則尋來了神策左軍的那位供奉玄修華真子:“白雲觀能否為本王,再調配四位權天級的玄修過來,朝廷可出一百萬金,差使他們三日時間。只管地層,不用理會其餘。”
這位華真子,亦是白雲九真之一。修為雖只玄天境,可因一身寶物不凡之故,實力亦是超出一般上柱國的水準。
此人與他的幾位師兄弟同樣,都供職於秦廷。從秦廷收取年金,用於補貼自身的修行。
平時都不用出面,只有在左神策軍遇敵之時,才會現身出手。
因禁軍常年戍衛在京之故,此人的工作極其輕省。不過年金卻也遠少於一般世閥中的玄修客卿,只有三十萬的年俸。只因此人的本職,還是白雲觀的宣講道人,那邊才是大頭——
這位也極其乾脆,只略略思忖了片刻,就已決然道:“可以!”
此時白雲觀內,並無這麼多權天級的玄修。可以白雲觀的人脈,只是調配四位權天玄修的話,實不是什麼難事。
嬴衝是作風雷厲風行之人,其餘諸人,亦都知此刻耽誤不得。僅僅兩刻左右的時間,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
另有一個好訊息,是皇家的‘天御龍騎’,已經趕至城北。
這支七階道兵總數一萬二千騎,雖無法進入暗城坐鎮。卻可壓制地表,震懾陰懷叵測之輩。
而隨著地層的加固,禁軍與繡衣衛一方的天位,陸續進入其中。這次禁軍的普通士卒都並未參與,只是以弓弩封鎖周邊,防止妖修逃遁。
在地層之下,人多起不到作用,反而是累贅。
嬴衝亦是坐鎮中樞督戰,他不知下面的情形如何。只覺地下,一陣陣的轟鳴震響不覺,元力動盪不堪。
因有城中大陣鎮壓著,地面上的那些建築,才未在這連續的震盪中倒塌。就只嬴衝讓人埋入土內的水缸,不斷的泛起波紋。
一旦哪個方向水缸裡的動靜大了,就說明那處方向危險,需要玄修支援鎮壓。
之後不時有戰績彙報過來,說是某處某地,斬殺妖獸幾頭;又或是大意遇襲,被數頭妖獸逃脫等等。
情勢大致還在掌控之中,嬴衝也原以為,接下他可高枕無憂,靜待下面徹底清剿的捷報。
可在僅僅一刻之後,嬴衝就又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倒不是因下面出了什麼差錯,恰恰相反的是,此時暗城中光是確定死亡的天位妖修,就有三十餘位。以嬴衝的估算,在正午之前,他就可徹底解決北城的戰事。在午時之後,趕回武安王府,參加自己的生辰宴。
使他皺眉的緣由,是這暗城之下,有一道氣息,正在與他遙相呼應。
“玄鳥血脈麼?”
嬴衝目中精芒微閃,此時地下,那與他交感呼應的。正是出自另一位,太離的直系嫡裔。
“有意思!本該飛翔於空的玄鳥之後,卻躲藏在暗城陰溝內。”
嬴衝口中出言嘲諷著。不過既然已感應到了,他還是得去看看究竟。
沒怎麼細思。嬴衝就已是徑自飛身而起。
“此間之事,交給左金吾衛大將軍主持!”
那嬴守國還未反應過來,嬴衝就已由摘星甲攜帶著,進入到那地底深處。後方則只有嬴月兒及孔殤二人,來得及跟隨左右。
周衍想了想之後,也同樣追了上去。他並非天位,可此時取出了一件羅盤狀的寶物之後,竟也能勉力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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