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二叔,莫非是知道些什麼?
嬴衝想了片刻,就又搖頭,無論這些人什麼樣的手段,他兵來將擋便是。自己這一世,可不同於安王那一世的孤立無援,勢單力薄。
等他剛回過神,嬴衝就見嬴月兒,正往自己投以異樣的眼神。一閃而逝,讓嬴衝幾以為是錯覺,然後嬴月兒就偏開頭去。
嬴衝見狀不由一樂:“很佩服是麼?對付這些雜碎,你爹還是有兩手的。”
“佩服?是你想多了!少得意忘形——”
嬴月兒哼了一聲,不想看嬴衝那得瑟的模樣。可在心裡,卻是一絲絲崇拜的心緒滋生。
心想這傢伙,果然不愧是與她父親同源而生,三十年後能夠獨霸西秦,絕非僥倖。哪怕是沒有她,沒有這次的迴歸,這傢伙多半還是能將這什麼王籍嬴元度之輩,全數鬥跨。
在自己那一世,父親是藉助安國公府的慘案,將京兆府尹王煥章趕下了臺,從而破局,為二姑贏得了一線生機。
而這一世,安國公府遇襲沒有發生,父親他卻一樣能翻雲覆雨,距離扳倒王煥章,僅僅只差一步。
“稍後到輕雲樓後,你們都小心一些,最近可能會出事。”
嬴衝沒得意太久,只是須臾,就已清醒了過來:“尤其是後面那兩位,絕不容有失!”
吩咐完後,嬴衝見九月與嬴月兒都已提起了精神,外面的張承業與張義以及一眾安國府護衛,也是凝神警惕,便也放下了心。
離開皇宮御道之後,一行人就已收七了國公府的儀仗,將那什麼迴避肅靜的牌子,都丟入到前面二輛馬車裡。
嬴衝原本是打算輕車簡從,儘快趕至輕雲樓的。他在宮裡面耽誤了一兩刻時間,已經快失約遲到。可當他的車,堪堪快到輕雲樓的時候,對面卻同樣有著幾輛馬車,正對向駛來。不但那些護衛一個個精神抖摟,鮮衣怒馬,甚至還在這鬧市區域,擺出了全副儀仗,威風凜凜。
嬴衝頗為好奇,這是誰啊?居然敢在齊王家的輕雲樓面前擺譜?再當他掀開車簾之後,就赫然望見了‘神戟候’的字樣。
這使他一陣啞然,心知這必是神戟候方無恨那傢伙,在得知他要在輕雲樓飲宴的訊息後,特意來尋他麻煩了。
果不其然,當兩支車隊交匯後,立時就把這條路,堵得水洩不通。
嬴衝倒是有意讓路,可問題是對面,完全沒有領情的意思,幾輛車在街上幾乎是一字擺上,把前路徹底堵死。
“這裡是安國公府車架!”
前面的張義,彬彬有禮的說著:“貴府若有急事可以先行!若無事則請讓開!”
嬴衝在馬車內聽著,不由暗暗搖頭。他一直都覺得張義太斯文了,就連嬴福嬴德他們也是。
這個時候,不該更囂張一些?問膽敢衝撞安國府車架,你們該當何罪麼?
以前教他學文的先生,總說他們這樣的人,要遠小人,近君子。可這時候嬴衝卻感覺,有時候君子未必就比小人狗腿更好用。
“原來是國公大人!抱歉了。我這些侍衛,之前未見安國府儀仗,所以不知究竟。可既然恰巧遇到了安國公,那麼剛好——”
此時那神戟候方無恨,已從車裡走出。冷冽的目光,似能將嬴衝乘坐的馬車凍結。
“無恨一直都極仰慕昔年神通大帥的盤龍大槍!國公大人既然能承爵安國公,想必在盤龍槍上的造詣不凡,不知可否賜教方某一番?讓方某見識見識,昔年神通大帥打遍關東,盤龍無敵的風采?”
說完後這位又寒笑道:“別說我是以大欺小!你如今繼承摘星,一身實力可比中天。本侯這裡,亦可不用墨甲,讓你一隻手臂!”
嬴衝心想這傢伙倒是變聰明瞭,想揍他一頓,卻再不敢直接動手。這次用上比武較技做藉口,事後即便有懲戒,也會比前次輕許多。
甚至還扯上了他父親嬴神通,使他失去轉圜餘地。
不過對於這傢伙,他自有辦法解決。
嬴衝正想開口說話,就又聽附近處,驀然響起了四聲輕嘯,四道強橫無比,都不遜色於方無恨的氣息,出現在了車隊的兩側。
方無恨面色微變,第一時間就招出了神甲‘天戟’,做出防備之態。
同時有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也陡然在諸人耳旁響起:“北海四真在此辦事!今日只為安國府嬴衝而來,無關之人都給我閃開,否則生死自負!”
北海四真?
方無恨皺起了眉,北海四真?那豈非是幾天前才入城的匈奴正使,左賢王老上身邊的天位高人?
怎麼這幾人才入咸陽不久,就跑來刺殺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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