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此子依然聖眷正隆,哪怕失爵之後,也不是什麼人可以欺辱的。
他如今也好奇,嬴衝在父皇那裡說了什麼,讓最近因百骨神君水府中那五百墨甲與朝中局勢而心情鬱郁的父皇,如此開懷?
怔神許久,嬴去病才一聲嘆息:“你們兩個,也收斂些!哪怕真要奚落他,也大可待明日之後,何需如此迫不及待?那傢伙現在真要耍橫,我可救不得你們。”
林東來與嬴博互視了一眼,而後都是面現哂笑,目光皆意味深長。
“明日?明日子時一過,我們自有大禮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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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明日,我非得狠狠收拾他們一頓不可。”
無獨有偶,嬴衝在馬車之內,也在賭咒發誓,狠狠的罵著。
他是認真的,一旦摘星入手,他定要把這兩個傢伙,死命的折騰一番,方能解氣。
方才二人那些話,雖不損他毫毛,可也讓他噁心壞了。
且承爵之後,嬴衝也有足夠的本錢。那時他不但能真正掌握安國公所有侍衛,以及封地兩鎮部曲,朝廷也需正式授官。
還有錢財,安國公府食邑三萬七千戶,以及父親名下九千頃的田產,都將落入他手,再非是祖父代掌。
只需能安然度過那場他預料中的風波,他嬴衝就有錢有人,能動用的手段無數,有無數種辦法,讓林東來與嬴博二人難受。
“方才世子,不該在宮前與他們衝突。”
張義勸誡了一句,又有些憂心:“那武威郡王府,難道真要退婚?”
幾日前的方無恨他不擔憂,那位雖也是俊傑,可宗族勢力薄弱,進入三等世家都很勉強。所以勢單力孤,外無奧援。襄國公王籍可不同,此人身居國公之位,風流倜儻,天才橫溢,身為嵩陽七子之首,又背靠‘襄陽王’這樣的世閥大族,在朝中勢力雄厚。這位若欲與武威郡王結親,哪怕是武威王葉元朗,也不可能不心動。
“怕什麼?你擔心有用?”
嬴衝掃了旁邊老神在在的贏月兒一眼,他神情也很是淡然:“這樁婚事,本就荒唐滑稽。武威郡王府真要退婚,那也由得他們。本世子承爵之後,想要什麼世家女沒有?說不定能娶個公主郡主回來,給你們當主母。”
張義濃眉微揚,心想也對,自己等人根本就無需擔憂。世子承爵之後,這咸陽城內不知會有多少女子想要嫁過來,世子他何愁無妻?
只是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有股鬱氣難洩,為世子他難過不平。被人奪走未婚妻,這不是什麼好名聲、
嬴衝則是真已不在乎這樁婚事,宮前的那場鬧劇,也只是令他的好心情稍受影響。嬴衝的面上依然愉悅,也期冀著夜晚的到來。
回到安國公府之後,果然沒等多久,至子夜時分,他的書房窗外就發出了敲擊聲響。
此時嬴衝正在書案前寫寫畫畫,聽到聲音,就知定是那位來了。不過他並未轉頭去望,依舊專心致志,在那紙張上繼續寫畫著。直到完成之後,嬴衝才抬起了頭,果然就間一個面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青衫老者,正立在他的面前。
“你是康繼元?”
嬴衝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臉,目含探究:“這是易容術?”
可他在這臉上,看不到任何易容術的痕跡——哪怕蘊靈於目都辦不到。
要知他現在,可是偽天位。只論目力,並不遜色於那些真正的小天位強者。
對面的老者卻搖頭,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是易容,而是換臉。醫家之術,當真神奇。米公公說,從此之後,這世間再沒有康繼元,只有張承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