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國皇城大街上,人頭攢動,街道兩邊商鋪林立,還有許多小販就著街邊擺著各式各樣的攤子,招呼往來的客人。
忽然間,一聲金鑼響起,並有令官用洪亮的嗓音警示旁人退避,似乎是有什麼大人物要路過此處。
緊接著,便有一襲十六匹駿馬,排著整齊的兩列緩緩步來,駿馬上是衣飾華貴的童男童女,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一個個眉清目秀,一身白衣,配著白馬,看起來格外的吸引目光。
而眾人的注意力,卻多數都集中在這十六騎後的那十八抬大轎上。
大唐果禮節森嚴,不同地位的達官貴人,所用轎伕數量也有所不同。即便是一州一郡之主的太守,也只能享用八抬大轎,而十八抬大轎,只有皇宮中的天子、正皇后、太子等寥寥數人可以享用。
不過,這十八抬大轎,並沒有用皇家獨有的金黃色門簾,說明乘轎之人,並非皇族中人。
能坐十八抬大轎、又不是皇族人的,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地位極高的“國師”太一真人。
當今天子虔通道教,大唐國道觀林立,而太一真人便是一教之主,統領天下道觀和數十萬道人。更為重要的是,有無數關於太一真人“神蹟”的事蹟流傳開來,說他能吞雲吐霧、施風布雨,更能窺測天機,預測未來,即便是天子遇到了國家大事,也會找到國師商議。
在大唐國,太一真人乃是半個神仙一般的存在,聲譽極高。
周圍的群眾紛紛在街道兩側跪拜一片,口中念著讚頌之詞。
街道中某間茶鋪二樓的一張臨街的雅座上,一副書生打扮的李慕然,正端起手中的香茗,微微一笑的看著這一幕。
“這等修為,居然就能為一國之師,看來此人倒也是能說會道!”李慕然心中暗道。
茶鋪的掌櫃小二以及其他客人,多數也都來到店門口或是窗邊,遠遠的向那轎子跪拜。
不多久後,太一真人的儀仗隊伍終於離開了這條大街,眾人才紛紛起身。
小二現,靠窗坐的那名書生客人,已經不在此處,桌上留下了一個銀錠。
“他什麼時候走的?”小二一愣,他剛才雖然也在跪拜,但是也有留意到身邊的人,並沒有現有人離開茶鋪。
“不過此人出手倒是大方,一碗清茶而已,居然留下了一個銀錠,足以大餐一頓!”小二收起銀錠,滿心歡笑,將先前的疑惑拋諸腦後。
太一真人的儀仗隊伍還在行徑之中,誰能想到,在一陣清風過後,轎子中的太一真人,已經不翼而飛。
某處樹林中,太一真人悠悠醒轉。
李慕然眉頭一皺,他並沒有出手擊暈這個“太一真人”,只是帶著此人疾飛之時,因為度太快,此人承受不住,所以昏厥了過去。
太一真人現自己不在軟轎之中,周圍卻是一片野山密林,頓時臉色一變,一臉威嚴的說道:“大膽匪徒,竟然冒犯本真人,當真不知死活!”
他腦中暈暈沉沉,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劫匪,被劫持到了此處。
“不知死活的是你!”李慕然冷冷說道:“區區氣脈中期修為,居然也敢做國師。”
太一真人一驚,“氣脈中期”四個字,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他急忙眯起雙眼,打量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清秀書生。
他這才現,書生看似站在樹林間,但他足下不沾草木,被他踩著的小草,並沒有伏倒,彷彿絲毫不受力。
“浮空術!”太一真人心中一凜:“難道前輩是神遊期的高人?”
李慕然眉頭一皺,什麼時候連神遊期修士都可以被稱為高人了!自己的真正修為境界,只怕這個太一真人聽都沒有聽過。
“修行之人,理當脫世俗,你卻仗著一些皮毛法術,招搖撞騙,在俗世里弄權爭寵,就憑這一點,本座就可以將你清理出修仙界!”李慕然聲音低沉,透露出一股威嚴。
果然,被他這麼一說,那太一真人頓時面如死灰,他急忙跪拜在地,向李慕然連連叩求饒。
李慕然說道:“饒過你也不是不可以,有幾個問題你要老實交代!你師門何處?如何開始走向修行?你若不是如實回答,本座就親自搜神,只怕你的神念,無法承受住本座的搜神術!”
區區一個氣脈期修士,又哪有能力在李慕然面前撒謊,他心境的任何一絲細微的波動,都被李慕然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在李慕然強大的無形神年籠罩下,這太一真人也根本沒有餘力去編織謊言,只能依照本能回答。
太一真人答道:“晚輩師從五華山天一觀,的確是個道門弟子,只不過受不了清修的寂寞,才來到凡塵俗世討一些功名錢財。不過,晚輩只是貪財虛名,並沒有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天一觀早已經派師門長輩將晚輩滅殺以清理門戶,何勞前輩動手!而且,晚輩也力主推揚國教,吸引不少有潛力的後起之秀踏入修行,也為修仙界補充了不少新鮮血液,算是略有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