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洛陽八百里,儒生們心懸大師的安危,日夜趕路,四五天之內就能到達洛陽。如果水路上有什麼耽擱,大師的遺體沒能搶在儒生們之前進入函谷關,那麻煩就大了。”荀攸苦笑道。
張燕想了一下,轉頭對徐榮說道:“命令駐守桃林要塞的軍隊找個藉口,暫時關閉要塞,斷絕儒生們回到洛陽的馳道,等到大師的遺體進入函谷關之後,再開啟要塞,讓儒生們返回洛陽。”
“也只有這樣了。”徐榮點點頭,躬身對長公主說道,
“殿下留在長安主持大局,趙大人和顏大人親自護送大師的遺體去洛陽。”長公主本想親自護送,聞言愣了一下,正想開口拒絕,李瑋說話了,
“改制的事必須立即議定,請殿下務必留在長安。改制之策不能議定,所有大臣都不能去洛陽參加大師的喪禮。”
“李仲淵,你還有人性嗎?”荀攸當即氣得兩眼冒火,一把抓住李瑋的衣領,掄起拳頭就打,
“我打死你個**佞。”趙雲眼明手快,撲上去就抱住了荀攸,
“荀大人,丞相大人也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動怒。”李瑋瞪著暴跳如雷的荀攸,伸手撣了撣衣襟,顯得很是不屑。
突然,他衝上去對準趙雲就是一拳。趙雲莫名其妙,本能地側身躲過,就在這一瞬間,李瑋的拳頭往下一沉,張開五指,一把抽出了趙雲腰間的戰刀。
眾人大驚。
“仲淵,你要幹什麼?”徐榮猛地把長公主拉到自己的身後,厲聲疾呼,
“你瘋了?”張燕和趙雲左右衝上,竭力想奪下李瑋手上的戰刀。李瑋大喝一聲,戰刀舉起,匪夷所思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都不要動。”眾人傻了。長公主從徐榮的背後走出來,臉色蒼白,震駭至極,
“愛卿,你這是幹什麼?”李瑋慘然一笑,跪倒在地,戰刀依舊架在脖子上,
“殿下,臣以死再奏,請殿下下旨,改制之議若不得透過,京中任何大臣不得離開長安,否則嚴懲不怠。”長公主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李瑋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榮、楊彪、張燕、荀攸、趙雲五人目瞪口呆。李瑋當真是
“瘋”了,竟然以死相脅。
“臣懇請殿下准奏。”李瑋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太激動了,手上用力過大,刀鋒忽然割破了脖子,鮮血立時湧上了雪亮的戰刀,觸目驚心。
“好,好,準了,準了……”長公主魂飛魄散,連連搖手,
“下旨,我立即下旨。”
“請太傅大人即刻擬旨。”李瑋絲毫沒有放下戰刀的意思,瞪著楊彪又吼了一嗓子。
楊彪氣怒攻心,咬咬牙,恨恨地罵了他一句,
“你狠,你狠……”五月初二,黃昏,太僕卿崔琰、治書御史郗慮趕到太學宣佈,大師病情有所緩轉,要求返回洛陽,並於今夜動身,請諸位儒生即刻返回洛陽太學看護大師。
儒生們欣喜若狂,在趙商、王基、公孫方等人的帶領下,連夜離開太學向洛陽而去。
深夜,趙雲、顏良、趙松、國淵等人在五百南軍衛士的護送下,帶著大師的遺體離開了長安城,急赴渭水河邊。
樓船將軍楊華已奉命徵調了十艘戰船在河邊相候。眾人順水而下,於渭水、涇水交匯處的船張渡換乘樓船,飛速疾駛陝城。
五月初三,聚集在長安的各地儒士聽說鄭玄大師返回洛陽了,辯經結束了,也各自走上了返程。
一場危機就這樣悄然化解。五月初四,長公主親自主持朝議,朝中大臣、各地大儒名士、商賈富豪們在未央宮前殿再議改制之策。
朝議之前,尚書令田疇宣讀了聖旨。由於天下形勢緊張,改制之策如果不能議定,則所有人等不能出京。
鄭玄大師病逝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人們不以為意。五月初十,河南尹徐晃急報京都,鄭玄大師病逝。
朝堂大亂,很多大臣、大儒們悲傷不已,急著要到洛陽參加喪禮,根本無心議事,諸多改制之策一日之間,全部議定。
五月十一,長公主下詔,頒佈新制,即日實施。五月十二,長公主和太傅楊彪、大司馬徐榮、太尉張燕、御史大夫荀攸等二十多位大臣急赴洛陽參加鄭玄大師的喪禮。
丞相李瑋坐鎮長安,指揮實施新制。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