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從南陽來援的第二批軍隊已經進入虎牢關。關西和河內兩個戰場轉入相持局面後,洛陽的危機已經緩解。
駐守洛陽的軍隊隨即也進入了虎牢關,準備出戰河南。另外,荊州軍也已經急速趕來了河南戰場。
袁微認為自己在兵力上已經取得了優勢,即使不能圍殲顏良,也能重創這隻殺人不眨眼的老虎。
袁熙這次揚眉吐氣了。他集結了兩萬五千人馬向成皋發起了攻擊。徐晃、李封以四千多人迎敵。
由於雙方準備的時間較長,將士們體力充沛,軍械充足,一時間城上城下殺聲震天,厲嘯的箭矢鋪天蓋地,遮天蔽日。
這種不計代價的廝殺使得雙方的傷亡都很慘重。袁熙鐵了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願意承受,但徐晃不願意,他消耗不起。
徐晃一邊向平皋城的文丑示警,一邊向敖倉的王當求援。同時飛騎急報官渡的顏良。
四月中,河南,管城。原野籠罩在漆黑的*夜色*(**請刪除)裡。
山風吹過,林海掀起了陣陣濤聲,把幾分肅殺的寒意灑遍了黑夜。馳道上,荊州軍正在急速行進。
劉虎揹著圓盾,拎著長矛,跟在文聘的後面,不停地喘著粗氣。文聘回頭看看他,笑著說道:“累了吧。把盾牌給我,我替你拿。”劉虎擦擦臉上的汗珠,連聲拒絕,
“大人,黎明前夕,我們能趕到管城嗎?”文聘抬頭看看繁星點點的夜空,急促地喘息了幾聲,
“差不多。我們到了距離管城十里外的飛陽亭後,停下休息一下,讓斥候再行打探。”
“大人擔心什麼?”劉虎詫異地問道,
“三天來,我們按照大人的命令,日行二十里後即停下休息,做足了遲疑不前的架勢。北疆軍不會想到我們會突然發動夜襲的。”文聘一邊大步走著,一邊回頭衝他連連搖手。
“你太輕視對手了。我們佯裝不想打北疆軍,並不能說北疆軍就不想打我們。”
“北疆軍中的將領,都是追隨李弘征戰十幾年的猛將。他們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念,他們身體裡流淌著攻擊的血液,他們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吞噬對手的機會,他們不會靜靜地待在管城,耐心地等待著我們的攻擊。”
“難道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會發動夜襲?”文聘停下腳步,轉目四顧。*夜色*(**請刪除)裡的山林發出了駭人心魄的呼嘯,彷彿有無數魂靈正藏在黑暗深處悲聲哭泣。
一陣陣的寒意隨著清涼的夜風直鑽入汗溼的衣甲裡。文聘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傳令斥候,全部出動,在管城十里範圍內仔細搜尋。”
“大人,這麼早就派出斥候嗎?”劉虎疑惑地問道。三天來,文聘為了示弱,連斥候的探查範圍都侷限在六十里內,僅派極個別的精銳深入管城附近打探訊息。
文聘揮了揮手,沒有說話,高大的身影迅速融入了黑暗中。黎明前夕,荊州軍突然出現在管城城下。
在文聘、劉虎的指揮下,一萬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向管城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猛烈進攻。
管城內的北疆軍倉促應戰。侯成臨危不懼,身先士卒,酣呼鏖戰。三千將士吼聲如雷,奮力搏殺,全然不顧生死。
一時間,管城內外被濃郁的血腥所籠罩,激昂的戰鼓聲驚天動地,激烈的廝殺聲震碎了清晨的寧靜。
就在荊州軍士氣高昂,雄心勃勃,打算一鼓而下的時侯,數十名斥候從東南方向狂奔而至。
“大人,北疆軍殺來了。”文聘背心一涼,沒有絲毫的猶豫,揮手狂呼,
“鳴金……撤,急速後撤……”荊州將士莫名其妙,象潮水一般退出了戰場。
幾乎就在荊州軍撤下的同時,從遠處的山野裡,傳來了隆隆的鼓聲和急驟的馬蹄聲。
密集的蹄聲迴盪在崇山峻嶺之間,彷彿有千軍萬馬呼號而來,讓人肝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