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季夜方羽幾人再回安州,腳步不停去往州牧府中登門拜訪。
安州州府姓陳,單名一個晌字,其人不過四十,身材勻稱面相溫文和善,為人卻是極富野心。
陳晌聽聞張家小姐前來,親自相迎,看到站在最後頭戴幕紗的林星移更是瞳孔一縮,請幾人到後廳詳敘。
身為重鎮州牧,往年宮中宴請他自是在場,對這國中聖女也是遠遠地見過幾面,儘管不得其貌,但那一副冰雪絕塵之姿在他心頭印象極為深刻,而面前這女子氣質與她分毫不差,旁人是決計學不來的,想必就是聖女本人無疑了。
進到後廳中,陳晌恭敬行禮道:“三殿下,先前臣命格卑微,無緣同殿下會面,今日一見,殿下果真是天神仙人下凡,英貌震世。”
方羽嘴角翹起,心中爽極,總算,總算有人願意同他說這些奉承話了嗎,再多說點吧,這也只是個開始罷了,總有一天,這世上人都要向我卑躬屈膝。
思緒飛揚,他雙眼無神看向一處,已是想入非非,在旁人看來,對陳晌的示好很是淡漠。
陳晌看得出方羽心思,不急不惱,微微偏轉方向對張雪凝說道:“張侄女,我們又見面了,不知令尊可還好?此次定是讓你們小輩前來探路吧?”
又一次提起,張雪凝心中一沉,長呼口氣才道:“陳叔,爹爹前些時日已不在人世,我幾人前來只為共議大事。”
陳晌一驚,同時心中也多了考量,說道:“竟有此事?那可太過遺憾,不知之罪,侄女可莫怪。不過也是無礙,張大哥曾向我幾人隱約提起,說哪日若他不在,見到侄女也如他親來,只是不知這大事,是謂何事?”
張雪凝不拿主意,下意識看向方羽。
方羽已回了神,立刻接道:“帶來的這位,是誰想必您心裡有數,眼下我大哥執位,但因太過倉促,對上京外的其他州掌控不足,而我二哥方仇也連同玉璽被人擄走,時局動盪,同時也給人以機會,在下想爭取州牧您相助。”
陳晌不正面答他,只是問道:“方仇殿下失蹤不假,玉璽也丟失了?那去往何方,殿下可有訊息?”
“據我猜想,應是去往東南方邊境處。”方羽道。
陳晌皺起眉頭道:“東南?殿下的意思是說,是暹羅國為之。”
方羽沒有正面答話,只緊盯著對方。
陳晌看了看林星移,遲疑說道:“殿下,聖女是如何遴選而來,又代表什麼,不必言明,你知其真,我知其真,身居高位者也知其真,可下方的萬民不知,再找個人來頭戴白紗,也一樣是聖女。說穿了,這和玉璽一樣不過是點添頭罷了,若是空有殿下和聖女身份,恐怕是難。況且此事對我這個州官來說,也太過冒險。”
方羽早就料想他會如此說,開門和季夜合力將木箱推進屋,將其開啟。
陳晌眼中金光泛起,瞪大了眼睛看向木箱中整齊擺滿的金錠,不可置信問道:“這下面,全部是金錠?”
方羽嘴角高翹而起,說道:“不然呢,下面是石塊麼?這箱金錠約莫是兩萬兩,換算成銀子也就是二十萬兩,這其中的一半,乃是給陳州牧您的賀禮。”
十萬兩,他陳晌這一州之首到如今,家業也沒有到這個數字,實在令人心動,吞了口口水問道:“那另一半呢?”